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糖傅横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退婚渣男后,姐带三崽卷成首富姜糖傅横江》,由网络作家“金满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老太太发现自己被排挤了,“哎哎哎,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?长得黑还不让人说了?”姜糖:“黑可以养白,不像大娘,丑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。”老太太:“不是,你这姑娘怎么......”姜糖晲了她一眼:“大娘别生气,我这人就爱说实话。”老太太指着姜糖:“你、你......玉珍,你这什么儿媳妇?”王玉珍清了下嗓子:“我家姜糖心直口快,没坏心。”老太太都气哆嗦了,“你家这儿媳妇不得了,横江都成了残疾,她还有心思在这儿吵吵呢。”王玉珍一下站起来,彭大娘这话什么意思?姜糖这是知道横江出事儿了,要是不知道,还不得被老太太几句话吓跑啊?姜糖:“大娘好威风,自己家儿媳妇没欺负够,还上门教训别人家的儿媳妇呢?”老太太终于受不了,“你......你......我什...
《退婚渣男后,姐带三崽卷成首富姜糖傅横江》精彩片段
老太太发现自己被排挤了,“哎哎哎,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?
长得黑还不让人说了?”
姜糖:“黑可以养白,不像大娘,丑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。”
老太太:“不是,你这姑娘怎么......”姜糖晲了她一眼:“大娘别生气,我这人就爱说实话。”
老太太指着姜糖:“你、你......玉珍,你这什么儿媳妇?”
王玉珍清了下嗓子:“我家姜糖心直口快,没坏心。”
老太太都气哆嗦了,“你家这儿媳妇不得了,横江都成了残疾,她还有心思在这儿吵吵呢。”
王玉珍一下站起来,彭大娘这话什么意思?
姜糖这是知道横江出事儿了,要是不知道,还不得被老太太几句话吓跑啊?
姜糖:“大娘好威风,自己家儿媳妇没欺负够,还上门教训别人家的儿媳妇呢?”
老太太终于受不了,“你......你......我什么时候欺负儿我媳妇了?
你说话要有证据!”
姜糖:“自家儿媳妇骂不够,还上门骂别人家的孝顺儿媳妇,哪儿说错了?”
老太太张口结舌,“你、你......王玉珍,你家这门我登不起!”
姜糖追到门口:“大娘你别生气,我跟你开玩笑呢。”
“送”走老太太,姜糖一掉头,看着几个看二闲的妇女。
妇女们顿时后背一凉,靠门靠墙的姿势纷纷站直:“呵呵呵。”
姜糖:“婶子们怎么门口站着啊?
进屋坐会儿。”
妇女摆手:“不了不了,家里还有活儿,先回了。
呵呵呵!”
姜糖送出门:“婶子们有时间来说话呀。”
不到一个上午,村里人都知道傅横江年前相的那个小媳妇上门了。
听说小媳妇特别凶,把彭家老太太骂的屁都不敢放。
但傅横江的婚事八成得黄。
因为彭家老太太跟小媳妇说傅横江残疾的事了。
正常人家的姑娘,年纪轻轻的,谁愿意嫁给残疾人?
王玉珍从亲戚那儿听说后,气的胸口疼,“这些长舌妇,就是见不得人好!”
姜糖:“妈,别生气,他们就是妒忌咱家。
横江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!”
没错,姜糖在傅家的地位,已经稳到让她理直气壮地说不嫌弃傅横江了。
王玉珍感动:“姜糖真是我的好儿媳妇!”
家里多了个仨小萝卜头,彼此都不熟悉,小孩儿挤在一块儿怯怯地看着大人,都不敢吭声。
姜糖企图攻克后妈和小崽的壁垒失败后,就不搭理小萝卜头们了。
都不认她当后妈,谁还搭理他们啊?
她发现家里最大的问题是“公公”不好骗。
姜糖跟傅德民就上午见了一面,姜糖发现她“公公”拿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。
姜糖可是个敏感多疑怀疑一切的可怜虫,她可太知道人家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。
她“公公”绝对怀疑她是冒牌货!
姜糖已经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另一个“姜小娟”,是傅横江的媳妇,她不许还有人怀疑她的身份!
姜糖:“妈,我爸在哪儿上班啊?”
王玉珍:“哦,横江前年回家探亲,说他一个战友家里有点小门道,就让你爸做了土石方生意,有人帮衬着做,平时挺忙的。”
姜糖:“!!!”
能把土石方生意做起来的,要么有钱,要么有人。
“婆婆”说做土石方生意,就冲着傅家满屋的红木家具,就知道这生意太赚钱了。
姜糖抬头,傅家小楼外表看着不咋地,内里却让人瞠目结舌,看来都不是高调的人。
姜糖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对了妈,这附近哪有电话可以借?
我到了这,还没跟家里报过平安。”
王玉珍:“借什么电话,咱家就有!”
电话在一楼,还串了一个分机在公婆屋里。
一楼电话装在上锁的盒子里,王玉珍掏钥匙开锁,“村里人经常来借电话,有人打多了直接就来用,没法子才上了锁。”
姜糖:“这就是得寸进尺,必须上锁!”
王玉珍出去哄仨小崽,姜糖在屋里打电话。
姜大伯家没电话,姜糖打到别人家,请人喊姜大伯。
姜糖:“是我。”
姜大伯:“姜糖?!
他家人怎么说?”
姜糖大声说:“我公公婆婆对我可好了!”
姜大伯都不敢问傅家那小子残疾成什么样,只能含糊说:“那就好。”
他把胡家找她的事儿说了一遍,还好奇的问:“姜糖,胡家为什么来找你啊?”
姜糖:“不该问的事儿别问。”
姜大伯:“......”姜糖朝门看了一眼:“我今天回去一趟,让胡家人等着我,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姜大伯:“那行,我待会儿就通知胡家,你差不多几点钟到......”姜糖的眼睛盯着电话上的时间, “快一分钟了,挂了!”
“咔嚓”一声,姜糖挂了电话。
姜大伯:“......”死丫头,他话还没说完呢!!!
......姜糖挂了电话,又重新上了锁,“妈,我坚决不浪费一秒电话费,我聪明吧?”
王玉珍可太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了:“给我儿媳妇花钱,浪费多少我也乐意。”
姜糖:“妈,你对我真是太好了,感动!
对了妈,我要回娘家一趟,家里有点儿事。”
王玉珍:“啊?
用得着妈的地方,尽管开口啊。”
姜糖:“我跟自己亲妈能客气嘛?
有困难我一定开口。”
姜糖当时就出发,王玉珍追着给她车票钱。
姜糖:“妈,我以后是要赚钱给你跟爸花的,哪能要你的钱?
我有钱用!”
说完,姜糖就走了。
笑话,她刚得到婆婆认可,哪能现在就伸手要钱?
王玉珍那个欣慰啊,她儿媳妇真是太懂事啦!
姜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:“告诉你有什么用?”
“难道要让你爸你妈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,指望你这个远在千里之外,知道出事只会张嘴怪女人不说好大儿吗?”
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后退,直到脚跟贴墙,退无可退。
他只觉得后槽牙越咬越紧,紧的腮帮子都疼。
胡定安极力控制自己:“我爸我妈出事儿,我真不知道......”姜糖盯着他:“你屁事儿不懂,你有什么脸带着姘头回家,臭嘴一张,站着就想撵人?”
胡定安哆嗦了着嘴唇,却一个字没说出来。
姜糖冷笑:“三年前,你妈还哭着拉我的手,说你家欠我两条命,这辈子都还不完呢。
你一回国就还完了?
露个面救命之恩都抵消了?
你不会真住紫禁城吧?”
胡大花愣住,三年前噩梦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。
三轮车拉了不少木头,雨后路滑,车翻进了水沟,压断了老曹的两条腿,而她断了三根肋骨。
那条路是去家具厂的路,行人不多,就算有车也是呼啸而过。
当时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绝望了,是姜糖找了过来,说工厂没等到木头,电话打到家里了。
姜糖直觉不对劲,步行一个多小时沿路找,终于在沟里找到快死的老两口。
如今三年过去了,胡大花已经痊愈,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。
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,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儿也出现在他们身上了。
要来退婚之前,胡大花心里充满了优越感,她家条件好,有钱,十里八村没几户人家比得上的,退婚不是什么大事儿。
他家也不要姜糖退定钱还是退东西的,和平分手,没什么对不起姜糖的地方。
但是现在,胡大花很心虚。
胡定安身体发凉,家里确实没人告诉他。
姜糖却不打算放过他,“胡定安,我说你爸你妈命贱,说错了吗?
多便宜的两条人命啊,加一块儿就一千五,你说贱不贱?”
胡定安闭了闭眼,“我没不承认你的付出......”姜糖:“你的承认值几个钱?
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?”
面对姜糖的冷嘲热讽,胡定安的声音终于软和下来:“你想怎么解决?”
姜糖:“你打听打听保姆的价格,上顾老下顾小,看看保姆费多少钱一个月。”
这下,不但胡定安的眉头皱起来,媒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,哪有这么算钱的?
这还有一点儿人情味吗?
媒人赶紧开口了:“姜糖,未婚妻在未来婆家多表现,这是应该点,要什么钱啊?
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,人家也没往你要过钱啊?
你说是不?”
姜糖一拍大腿,“大娘,你提醒的真及时,你不说我都忘了,我原来还是个住家保姆,那更贵!”
媒人:“......”胡定安动了动嘴唇,“姜糖,你真要这样?
那以后咱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了。”
姜糖:“都退婚了,谁要跟你有交情?”
胡定安:“......”姜糖:“你不知道行情我来说,住家保姆费一个月八十,两年十一个月,一共两千八。
你爸你妈手术当天,我垫交了两千的押金,票据我有。
当时觉得一家人不计较,现在得还吧?”
胡定安:“你......”姜糖压根不听他说话,掉头看向曹根生:“曹叔,既然咱们没当一家人的缘分,就当我给你打了两年零十一个月的工,可以吗?”
曹根生站起来:“姜糖,这三年你辛苦了,说个数吧。”
姜糖:“你跟婶养病期间,我在厂里什么活都干,小到工人闹矛盾,大到缴税补税,算我一月一百五,总共五千两百五。
曹叔,这钱我多要没?”
曹根生点头:“没多要。”
姜糖:“两千八住家保姆费加两千还款,再加上五千两百五的工厂工资,一共一万零五十,给我个整就行,我跟胡定安两清。”
一万的金额一出,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。
姜大伯跟姜大妈更是目瞪口呆,他们没想到姜糖竟然狮子大开口。
除去两千的欠款,她竟然跟胡家要八千多的补偿?
这、这胡家要是给了,才是疯了吧?
媒人也惊了。
一万?
姜糖竟然跟胡家要一万的补偿?
这、这是想钱想疯了吧?
胡大花也没想到姜糖竟然敢开口要一万,但凡要两千,她咬咬牙就给了,她竟然要一万?!
她还真敢开口啊!
胡定安第一时间跳出来:“姜糖,你怎么敢开这个口?
一万?
你怎么不去抢?”
姜糖:“胡定安,你哪儿来的脸嫌多?”
“你妈去工厂只会挑师傅手艺的刺,气的师傅们集体罢工,还得我不断调停。”
“你爸躺了半年,康复花了两年才能走路,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?”
“你在国外三年花了四十多万,你家存款多少你心里没数啊?
你以为钱哪来的?”
“我一人干两人的活儿,家里家外那么操持才要八千块,你是怎么好意思嫌多的?
小、白、脸!”
这话瞬间刺激到了胡定安,气血瞬间涌到脑门。
他脑子一轰,握着拳头朝姜糖冲过去:“你——”
姜糖一夜睡到大天亮!
“咚咚咚!”
“妈妈!
妈妈!
开门啊!”
姜糖猛地睁开眼,咦?
咦——她怎么听到有人喊妈妈?
做梦!
一定是做梦!
姜糖闭上眼睛。
“妈妈——”敲门声格外清晰,甚至能听出是小孩子的拳头软软砸在门上的声音。
姜糖一激灵,坐了起来。
她差点儿忘了,她现在是在傅家的新房里!
赶紧起床!
门一开,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三个高矮不一的小萝卜头。
最小的那个奶声奶气:“麻麻......”姜糖:“!!!”
天降大雷于头顶,一觉醒来喜当妈!
三个小萝卜头冲进来后,两个稍大点二萝卜头看到姜糖后呆住了,显然认出她不是妈妈。
但是最小的那个抱姜糖大腿嗷嗷哭着,“麻麻......”王玉珍急急忙忙从后面追过来,“唉......姜糖,把你吵醒啦?”
姜糖看着满地小崽,震惊:“妈,横江哥是二婚啊?”
傅横江要是二婚,那自己在傅家可就要横着走啦!
王玉珍赶快说:“这不是横江的孩子,这是横江战友家的崽,你爸昨天今天早上刚接过来!”
姜糖很快知道仨小崽的来历了,傅横江牺牲战友哥哥的小孩儿。
哥哥的小孩儿?!
姜糖震惊,绕一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崽带回家养?
图什么呀?
姜糖只能暗戳戳想到一点儿,傅横江可能受伤的不是位置,十有八九生不了!
这么一想,姜糖突然有点儿高兴,太好啦!
听村里婶子说生娃特别疼,而她嫁过来睁眼就当妈,直接三个崽,好事儿啊!
姜糖当机立断,“爸,你放心,不管横江哥变成什么样,我都一心一意!”
傅德民是王玉珍的老公,也是姜糖一秒钟前认下的“公公”。
他正观察着越看越不眼熟的“儿媳妇”,冷不丁被姜糖一声“爸”喊的一激灵。
傅德民毛骨悚然,这、这就喊上爸啦?
姜糖疯狂表忠心:“爸,我是你儿媳妇姜小娟,你放心,我会把这仨娃当亲生的崽养,坚决不当恶毒后妈!”
傅德民:“小、小娟啊......”姜糖:“爸,你喊我姜糖就行,叫小娟太见外了。”
傅德民:“......”啊?
怎么还把名儿也换了?!
傅德民年轻时也当过兵,不但身体素质好,眼神和记性也不错。
虽然就见过一次姜小娟,但傅德民确认姜小娟不长这样。
眼前的这个“姜小娟”,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啊!
早饭过后,傅德民赶紧拽着王玉珍到小锅屋说话:“玉珍啊,你不觉得姜糖跟咱们年前相亲见到的姑娘不是一个人?”
王玉珍见怪不怪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人姜糖那是晒黑了!”
傅德民:“!!!”
这是晒黑的事儿嘛?
这就不是一个人啊!
傅德民无语:“年前那姑娘眼睛比她大一圈。”
王玉珍:“姜糖头回相亲,特地化妆了。
那妆还有名儿,叫什么烟灰缸。”
傅德民:“???”
什么玩意儿?
烟灰缸?!!!
王玉珍:“你什么眼神?
我告诉你啊,咱家横江出事儿,人姜糖一点儿都没嫌弃,特地赶过来要照顾,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姑娘,你别给我挑刺!”
傅德民:“我是怕你被骗!”
王玉珍:“人姑娘就是晒黑了,你眼神不好不认得,怎么就被骗了?”
傅德民觉得脑壳疼,“那明明......”王玉珍:“嘘嘘嘘!
你小声点儿,姑娘都爱美,回头姜糖听到你说她黑,得伤心!”
说完,王玉珍抬手隔空点了他好几下,让他注意点儿,气哼哼地走了:“哼!”
傅德民:“......”年前相亲的和现在上门的完全是两个人,他媳妇是一点儿没看出来啊!
家里突然来了个年轻姑娘,还多了仨小崽,村里人都看到了。
刚吃完早饭,傅德民就骑摩托车上班去了。
姜糖努力在“婆婆”面前表现,正跟仨小孩套近乎呢,大门口来了几个村里的大妈大婶。
一个老太太:“玉珍啊,今儿你家真热闹,有什么喜事啊?”
王玉珍的脸都黑了,她在家本来就担心儿子,这些邻居还老来凑热闹!
心里不满,面上还得过得去。
王玉珍:“大婶子,今儿不忙啊?
“老太太朝屋里看看:“儿子媳妇干活去了,用不着我。
德民上班了?
你家不少客人啊。”
王玉珍不想说话,但还得搭理:“嗯。”
姜糖在小崽那儿碰了壁,听到邻居说话站了起来。
姜糖大大方方走过去:“妈,这几位是咱村的大娘、婶子啊?”
老太太疑惑:“你是......”姜糖笑眯眯:“我是横江哥的媳妇,叫姜糖,我昨儿刚来,还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呢。”
老太太扫了姜糖一眼,撇了下嘴一脸不屑:“哎哟哟,玉珍啊,不是说横江媳妇是个护士,怎么长的像个黑铁塔啊?”
王玉珍赶紧站起来,什么黑铁塔?
不就是个儿高一点儿吗?
姜糖听了得多少伤心啊?
下一秒,姜糖开口了:“妈,你不是说咱村人都满脸富态有福气吗,怎么还有人一脸晦气相?”
门口几个妇女一怔,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另一边,她们可是有福气的富态相!
瘟神回来了!
姜大伯一家看到姜糖回来,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鬼。
姜大伯紧张地问:“姜糖,你怎么回来了?”
姜糖伸出手指挠了挠额头,“想我大伯大妈了呗,回来住几天。
大伯大妈不想我啊?”
姜大伯:“......”没必要,完全没必要!
她最好把他们都忘了才好。
跟现在的姜糖比,姜大伯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姜糖,小小年纪乖巧懂事,天天抢着干活。
再看现在的姜糖......姜大伯干笑一声,“当然是想的。”
姜糖知道大伯一家是怎么想的,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在排斥她。
但那又怎样呢?
从他们打死幸福,吃了它的肉那天起,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
幸福是姜糖养的小狗。
姜糖父母离婚,母亲一走了之,父亲再婚后,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爷爷奶奶身边。
爷爷奶奶跟着姜大伯过,他们自然偏爱堂姐姜小娟和大孙子姜重,姜糖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很不好。
为了讨好大伯一家,她放学回家都会抢着干活,生怕被找到错处赶走,哪怕姜小娟和姜重想着法子欺负她,她也只是忍让着。
爸爸不要她,妈妈也不要她,她要是被赶走了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。
姜糖念五年级的一天,放学路上捡到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,偷偷养在自己的的床底下。
被爷爷奶奶发现后要扔掉,姜糖跪在地上求了他们,才让他们同意养。
姜糖给小狗起了个名,叫幸福。
幸福很通人性,它会送姜糖上学,接她放学,有人敢欺负姜糖,它就冲上去保护。
后来姜糖上了高中,幸福只能在星期五接到姜糖。
那天她从三轮车上下来,没看到熟悉的身影,她以为幸福交到了好朋友,贪玩忘了接她。
她叫了一路幸福的名字,最后在姜大伯家的墙上看到幸福的皮毛。
姜重故意跟她说:“不认识啦?
这是你养的那条土狗啊,我爸说你养挺肥,两顿才吃完呢。”
那天,姜糖差点儿把姜重的舌头拔下来。
她疯了一样把姜重按在地上,似乎想从他嘴里把幸福挖出来。
姜大伯跟大妈把姜糖打了,她一个小姑娘,哪里是两个成年男女的对手?
那天下午,她抱着幸福的皮毛哭到绝望。
姜爷爷和姜奶奶骂她忘恩负义,说姜大伯一家养了她,她却因为一条土狗发疯,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姜糖当时没说话。
一周后农忙开始,姜糖请了半天假,趁姜大伯家里没人,翻墙进院子,用手拧断了家里所有鸡鸭鹅的脖子,把猪圈的猪砍的惨叫不止。
她还去姜重的小学,把姜重的脑袋打成了猪头。
等姜大伯一家知道的时候,鸡鸭鹅和那头失血过多的猪都没气了。
再然后,姜重顶着猪头脸回家哭诉,被姜糖打了。
姜大伯和爷爷奶奶找到姜糖的学校,当着老师的面儿要打姜糖。
姜糖只说了一句话:“你们今天要么把我打死,要么就等着给姜重收尸。”
姜大伯被姜糖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,破天荒的没敢动姜糖一根手指头。
从那之后,村里人都知道了姜糖的恶名,说她有病,发起疯来什么都砍,就连村里的二流子看到她,都得绕道走。
姜大伯跟姜大妈对视一眼,姜大伯小心开口:“姜糖,你是不是把胡家人给砍了?”
姜糖抬头:“大伯,说什么呢?
我是那种人呢?
胡定安回来了,但我不想跟他结婚过日子了。”
“啊?!”
很快,姜大伯一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,胡定安留学期间,在外头养了小蜜!
姜大妈说:“那你也不该走啊!”
姜糖盘腿坐着:“我看那对狗男女眼神拉丝,我嫌膈应的慌,不想要了。”
姜大妈急了,“什么叫不想要了?
男人不都这样,胡定安只是一时没经受得住诱惑而已,你哪能就这么走了?
这不是给那女人腾地方吗?”
姜糖抬头:“要不然呢?
三人躺一被窝?
是不是太刺激了点儿?”
姜大妈面皮抖了下,这话没法接了。
姜奶奶拉着脸:“有本事的男人才养小蜜,说明你男人有本事,他养多少你也是大房,你怕什么?
你赶紧回去,抓紧给他生个儿子,把人先拢住再说!”
姜糖:“生不了,完全生不了!
不会。
奶,要不你教教我吧?
咋生啊?
我特别想知道女人的孩子是怎么生的。”
姜奶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,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姜大伯忍不住说:“你先回去跟你公婆说,想办法把结婚证扯了再说!”
姜糖:“胡定安不检点,我嫌脏。”
姜大妈一看这样不行,得把这瘟神送走啊,要不赖在她家不走怎么办啊?
姜大妈:“姜糖,你在胡家三年,现在跟二婚头有什么区别?
胡定安留过洋,离了他,你以后能找什么样的?”
“你得跟那女人斗,把她赶走保住你的位置,跟胡定安抓紧扯证才是正经!”
姜糖跷着二郎腿,抓了把瓜子在磕:“胡定安要是家住紫禁城,我指定为他跟其他女人斗的你死我活。
问题他......就是个男的而已啊!”
姜大妈:“普通男人有本事留学?
他就不是普通人啊!”
姜糖眼皮都没抬:“他自费留学,花的是他家的钱,那是他爸有本事,跟他有什么关系?”
姜大伯、姜大妈:“......”姜奶奶: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?”
姜糖没吭声,从兜里摸出折叠水果刀掰开,开始削苹果。
半晌,她慢悠悠的说:“我心情一不好,就想发发疯。”
所有人都不吭声了。
两天后,胡家带着当时的媒人上门了。
姜大伯一家十分高兴。
胡家来接人了,他们终于能把姜糖这个瘟神送走了!
姜糖在家躺了两天,屁事不干,每天不是吃就是睡,零嘴被她一个人吃完,吃饭嘴还刁,不好吃还嫌弃,差点儿没把姜大妈气死。
一家人巴不得站着就把姜糖送走。
姜家院子里,胡大花和曹根生坐在凳子上,胡定安绷着脸站在一边,一眼都不想多看姜糖。
胡家村小卖铺大爷去他家要账,说姜糖从他那儿赊了两根二踢脚,让胡家给钱。
胡定安才知道炸了他家粪坑的人是姜糖!
一想到那天恶心的场景,他现在还能吐出来!
姜糖太缺德了!
姜大伯搓搓手,“大妹子,大妹夫,事儿都是姜糖说的,我们不会相信一面之词的。
事情肯定有误会,所以......”胡大花笑眯眯地看着姜大伯,“他大伯,这事儿没误会,是我家安子做错了。”
姜大伯傻眼了,胡家这就承认了?
胡大花继续说:“我家安子外头的桃花挡也挡不住。
这次跟着他回家的姑娘也是留学生,死心塌地跟着他,他真没办法。”
姜大伯没吭声,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人家就是告诉他们,胡定安带回家的女人也是留过洋的,这才叫门当户对,这是嫌弃姜糖高中毕业呢。
胡大花看了姜糖一眼,“姜糖,婶说话你别不爱听,安子跟他那同学好上了,你跟他的婚事儿就算了吧。”
胡大花说起儿子外头的女人时,丝毫没有不好意思,甚至还有几分骄傲。
她儿子外头有女人,这说明什么?
说明她儿子优秀,有本事,才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,还是个跟她儿子一样的留学生!
她能不骄傲吗?
姜糖像是没听到,继续挑着肚皮鼓胖的瓜子嗑,都不是她未来婆婆了,谁还让着她啊?
姜糖吐着瓜子,“呸!”
胡大花的脸色难看起来,姜糖这是什么意思啊?
故意“呸”她呢?
姜大妈赶紧圆场:“姜糖这孩子平时没别的爱好,就爱嗑瓜子。”
胡大花不高兴了,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们家想过了,这事儿是我家不对,所以当初给你的定钱和礼品,就不用退了。”
媒人知道这趟目的是退婚,说的顺溜,“这不算了还能怎么着?
难道还让人折算成钱退给你家啊?
真退了你们也不能要啊。”
胡大花:“那肯定的。”
媒人说完胡大花,又摆出她是向着姜糖的语气说:“姜糖,男人的心要是不在自己身上,赖着也没用,你说是吧?
大娘以后给你挑更好的!”
姜大妈偷瞧了姜糖一眼,没吭声。
媒人:“早知道安子在外头能遇到真心人,当初我也不做这个媒。
大家都各退一步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”
媒人还在说圆场话,姜糖手里的那把瓜子终于吃完了,“退婚可以,但是耽误我的三年怎么算?”
姜糖看向一直不吭声的胡定安,“我那天的话说的很清楚,你是没传达到,还是我曹叔胡婶装糊涂呢?”
胡大花看了儿子一眼,随即一拍大腿:“哎哟,瞧我这记性,差点儿忘了,姜糖在我们家辛苦了,心里委屈着呢。”
胡大花说着,伸手推了下曹根生,“老曹,还愣着干什么?
掏钱啊?”
曹根生看了胡大花一眼,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。
胡大花一把抢了过去,数出十张一百块的钱,“姜糖,这一千块你拿着买点儿好吃好喝的,够你花好一阵了。”
只是她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,姜糖却没有接。
胡大花一愣,“这是嫌少啊?”
她笑了一下,又抽出五张,“拿着呀。”
姜糖还是没接。
气氛瞬间就尴尬。
媒人赶紧接过来,往姜糖手里塞:“姜糖,这是你曹叔胡婶给你花的,不用不好意思......”姜糖依旧没接钱,突然开口了,“曹叔胡婶的命可真贱啊!
“院子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,胡定安见她骂自己父母,一下就怒了,“姜糖,我爸妈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,你骂我就算了,你凭什么骂他们?”
姜糖嗤笑一声:“凭什么?
凭我救过他们的命。”
这话一出,除了曹根生和胡大花,其他人都愣住。
胡定安问: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
姜糖:“你出国第一个月,你爸开三轮带你妈去拉木材,车翻水沟里两个小时没人发现,是我找到了他们,救了他们的命。”
胡定安震惊:“爸、妈,她说的是真的?”
曹根生表情沉重地点头:“是真的。
你妈三个月不能走路,我腿被压断了,动了两次大手术。”
曹根生是上门女婿,文化水平不高,但他脑子活套,凭借木匠手艺攒钱开了个小家具厂。
曹根生经常开着三轮车把买到的木材送到厂里,就是送货路上出了事。
胡定安愤怒地问:“姜糖,这么大的事儿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
姜糖差点儿笑出了声:“亲爸亲妈在你跟前,你问外人为什么不跟你说?
你多大的脸啊?”
胡定安:“你......”姜糖,“你家人瞒着你是因为你没本事。
你是能一个筋斗云翻回来?
还是你有钱拿出来救他们的命?
蠢货到底逞什么能吹什么牛呢?”
胡定安气急,一步冲到姜糖面前,想打她,又忍住了:“你、你......你什么你?!”
姜糖一字一句:“救人的车我找的!
医院我找的!
医生我挑的!
动手术的字我签的!”
“家里的活我干的!
家具厂的事儿我做的!
业务的单我接的!”
“你爸昏迷不醒,你妈躺在地上鬼哭狼嚎,你弟、你妹只会哭、哭、哭。”
“而你,了不起的海归大学生,你在国外吃香喝辣养女人的钱,是老娘我——赚、的!”
姜奶奶这么一说,所有人都看着老太太。
姜奶奶:“姜糖跟胡家退婚后,以她现在的名声很难嫁出去,要是她能代替小娟嫁过去,所有的事儿都解决了。”
姜小娟:“姜糖跟胡家退婚了?”
姜大妈:“退了,还闹翻了。
姜糖狮子大开口,跟胡家要一万块的分手费,胡家能给她吗?”
姜小娟:“姜糖在胡家三年,都退婚还不狮子大开口,什么时候要钱?
换我我也要!”
姜大妈:“唉,你这孩子......”姜奶奶:“姜糖要是代替小娟嫁了,还愁什么?”
姜小娟不用嫁给残疾人,姜大伯不用退彩礼,姜家的瘟神送走了,姜糖也嫁出去了!
众人一想,还真是这样。
“问题是,”姜大伯咂咂嘴,“万一姜糖不答应呢?”
下一秒,姜糖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:“不答应什么?”
姜糖今天出门了,这会儿才刚刚回来。
她一开嗓儿,顿时把屋里的人都吓一激灵。
姜糖站在门口,一脸狐疑地看着屋里人。
屋里人瞬间安静如鸡,喘气的声都小了。
虽说盘算的挺好,但是真要开口了,心里还是发怵。
毕竟,姜小娟相亲的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小伙儿,轮到姜糖顶替的时候,对方已经是个残疾了。
这事儿好做不好听啊!
姜糖朝前走了一步:“你们是不是背地嚼我舌根了?”
众人齐齐摇摇头:“没有没有,瞧你这话说的,一家人嚼谁舌根呢?”
姜糖:“我这人疑心病重,容易多想。”
姜小娟左右看看,受不了地站起来:“是这样的,我去年相了个对象,今年不想要了,让给你吧。”
姜糖惊奇:“这也能让?
“姜小娟:“我听爸妈说你跟胡家退婚,让给你不是刚刚好?”
姜糖才不信姜小娟这么好心,“我又不是捡垃圾的。”
两人打小就不对付,刚到乡下的姜糖有不少城里的头花发夹,姜小娟会抢去戴。
姜糖只能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再抢回来,她比姜小娟小半岁,打不过她,经常输。
后来姜糖长高了,力气也比姜小娟大,两人打架才有输有赢。
再后来姜小娟就不跟姜糖打架了,姜糖是母老虎,她打不过了。
反正,她俩互看眼黑,谁都瞧不上谁。
姜糖一抬脚,满屋的人都站了起来,“唉唉唉——”姜糖回身:“想拿我当冤大头呢,想得美?!”
被她这么一说,姜奶奶动了动嘴,才开始说实话:“小娟那对象是个当兵的,前几天出任务成残疾了......”姜糖看向姜小娟:“你看看你!
我就知道!”
姜小娟冷哼一声,“你都成老大难了,有人要就不错了,你还挑三拣四?”
姜糖:“你比我还大半岁,你不挑到现在怎么还没嫁出去?”
到现在没嫁出去这事儿,是姜小娟逆鳞。
姜小娟肤白貌美眼光高,姜糖在胡家的三年,姜小娟一直在相亲。
她不是嫌这个儿矮,就是嫌那长的丑,就是没挑到中意的,去年好不容易相到让她一眼相中的,现在又要退婚。
姜小娟嫌弃姜糖,姜糖也嘲讽姜小娟。
彼此都觉得对方谁都不比谁强到哪儿去。
被姜糖戳中逆鳞,姜小娟一下就炸了:“老娘是眼光高,你是嫁不出去!
“姜糖:“眼光高怎么还没嫁出去呢?”
姜小娟指着姜糖,“你没人要,也配跟我比?”
姜糖:“你有人要怎么还没嫁出去?”
姜小娟:“你——”姜奶奶赶紧说:“行了行了,都别吵了。”
老太太坐下来,认真说:“姜糖,人是你大妈千挑万选的,家里都是正派人。
虽说现在成了残废,但人品啥的都是好,你要是能嫁过去,真不亏。”
姜糖:“光人品好有什么用?
人不好了啊。
姜小娟不想嫁,退婚呗。”
结果屋里人都不吭声。
姜糖:“哦,我知道了,退婚要退彩礼,舍不得,找我顶啊?”
众人:“......”姜糖垂下眼,略一思索,“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,一个个像是给我谋了多大的出路似的,这不算计我吗?”
姜大伯姜大妈一下跳起来,坚决否认:“没有没有,不是不是!”
姜小娟:“你自己找能找什么样的?
你就是不识好歹!”
姜大妈赶紧捂姜小娟的嘴,“姜糖,你别听小娟瞎说!”
姜糖:“狗叫谁往心里去啊?
自己嫁去吧!”
姜糖说着站起来,直接回屋,还把门关上了。
姜小娟追过去:“姜糖你给我开门,这是我的屋,谁准你进我的屋了?”
姜糖在门后边:“写你名了?”
姜小娟:“屋里的书上都有我的名儿!”
不多时,屋里传来撕书声,有姜小娟名字那页的书纸从门缝里被塞出来,“你的名拿去!”
姜小娟:“啊啊啊,姜糖,你不准撕我的书!”
姜糖才不搭理姜小娟,继续撕。
姜小娟:“姜糖,我杀了你!”
这时,门“咔”一下被拉开,姜糖把一叠厚厚的纸丢在姜小娟头上,“让我替你嫁过去也行,但是我要两千八的嫁妆钱。”
姜小娟:“你又不是我家人,我爸妈凭什么给你两千八的嫁妆钱?”
姜糖:“我要没记错,你当初跟我显摆说,人家给了你六千的彩礼吧?
那我不要嫁妆,把彩礼给我也行。”
姜小娟:“......“神特么彩礼给她也行!
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!
姜小娟想要骂两句,结果姜大伯和姜大妈对视一眼后,还是觉得划算啊。
要是花两千八能把彩礼的事儿解决了,还能送走姜糖这个瘟神,姜大伯愿意啊!
要不他得凑六千彩礼退给傅家,还得忍受姜糖在他家作威作福。
他愿意花这个钱!!!
姜大伯:“我给你彩礼!”
姜小娟震惊:“爸?
你疯了?”
姜大伯:“姜糖从咱家出嫁,给嫁妆是应当的!”
姜小娟觉得他爸脑袋被驴踢了。
姜糖伸手要钱:“明天给钱,一个月后出发。
现在给钱,明早出发!”
姜糖:“大伯,借我一百,我保准还!”
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,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。
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,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。
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。
姜大伯张了张嘴,想说点儿什么,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。
姜大妈气得想哭,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,“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
过不过了?
这就是个无底洞啊!”
姜大伯也犯愁:“那能咋办?
要是开口撵了,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?”
姜大妈:“那、那让她先找个活儿,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?”
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,就去找姜奶奶,让老太太去说。
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,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。
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,小时候还算乖巧,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,太有主意了。
当年二儿子再婚后有了儿子,就把姜糖送乡下了,当时说的是过几年就接回去,结果呢?
别说接了,都没回来看过几回孩子。
姜奶奶也不怪二儿子,只怪姜糖是个丫头,一个出嫁就是别家的人丫头片子,还用得着谁操心?
就因为一只土狗,姜糖把她自己弄成了疯子,不说,如今还被胡家退婚。
说到底就是姜糖没福气。
姜奶奶去找姜糖。
姜糖拿了书在看,姜奶奶不识字,不知道姜糖在看什么书,只看到书页上有小板凳小柜子之类的。
姜奶奶:“姜糖,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懒不个事儿,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?”
姜糖翻着书:“我有活儿干。”
姜奶奶问:“你有啥活?
院子里的衣服去洗了,看你懒的,脸都胖了一圈。”
姜糖头也没抬:“胖点儿好,要不像你那样干巴还一脸刻薄相,不好嫁。”
姜奶奶气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。
但是姜糖像块滚刀肉,不管姜奶奶说什么,她都应付着。
姜奶奶拿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。
焦头烂额的事儿还不是一件,晚上的时候,在县医院上班的姜小娟突然哭哭啼啼回家了。
姜小娟一开口,把姜大伯一家给吓傻了,“爸、妈,我要退婚!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面面相觑,异口同声:“为什么呀?!”
姜小娟哭着说:“我一个同事跟傅家住前后村的,她家人说傅家那儿子执行任务的出事儿了,成了残废!”
姜大妈:“啊?
真的假的?
什么时候到事儿啊?”
姜小娟哭死:“就前两天!
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残废?
我不嫁,死都不嫁!”
要是知道她跟一个残废结婚,她以后还不得被医院的人笑话死?
姜小娟卫校毕业后就去了县医院当护士,肤白貌美眼光高,寻常男人根本瞧不上。
医院的人听说她相亲成功,一个个都想知道她对象长什么样。
如今出了这事儿,这不是送给人看笑话吗?
姜小娟:“我要退婚,我必须退婚!”
她不但要退婚,还要让人知道是她瞧不上对方,要求退婚的。
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傻眼了,这事儿他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。
这边姜小娟回来闹过,晚上就有人上门透露消息,说姜小娟的那个对象出事儿了。
两口子这才相信姜小娟说的是真的!
姜小娟当时就哭出声:“要是让我嫁给残废人,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姜大妈看了眼闺女,对姜大伯说:“傅家小子要是真残废了,小娟肯定不能嫁。
当时傅家给的礼单都还在,我明天看看照着礼单准备,退了吧!”
结果,姜大伯不吭声。
姜小娟看着姜大伯:“爸,你怎么不说话?”
姜大妈:“你什么意思?
难不成还想让小娟嫁过去啊?”
好一会儿过后,姜大伯才抬头:“当初傅家给了六千的彩礼,没钱退。”
姜大妈、姜小娟:“!!!”
退亲除了退礼,最重要的是退彩礼。
姜小娟相亲成功后,傅家为了表示对姜小娟的满意,非常豪气的给了六千的彩礼。
如今姜小娟要退婚,但是姜大伯拿不出彩礼来退,钱被姜大伯花的差不多了。
姜大妈顿时觉得天都塌了,“那么一大笔钱,你是怎么花的呀?
你疯了吗?
那是小娟的彩礼,存银行攒着不好吗?”
姜小娟顿时绝望了:“我不活了!
我不活了啊!”
这边的动静让从地里回来的姜爷爷姜奶奶听到了,“怎么刚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吵,传出去好听啊?”
姜大妈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,母女俩抱头痛哭,小娟的一辈子都要被她爸害了呀!
姜爷爷和姜奶奶都愣住了,那么好的对象,咋就出了这事儿呢?
老两口手里倒是有几千块钱,但是凑不齐六千的彩礼啊。
更何况,那是他们的保命钱,也不敢随便说出口。
屋子里一时哭声四起,这可怎么办啊?
姜大伯虽然犯了错,但是他是男人,还是梗着脖子说:“这就是命,我有什么法子?”
结果姜小娟一抹眼泪,“呼”一下站起来:“我就不认命。
凭什么就我要嫁给残废人?
彩礼我一分钱没花,凭什么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?”
姜小娟站起来就要走。
这大晚上的,她一个漂亮姑娘赶晚上回单位怎么行啊?
姜奶奶一把拉住姜小娟:“小娟儿,坐下说话。”
姜小娟跺脚,急的又哭:“奶!”
姜奶奶:“不就是小娟不想嫁,老大又拿不出彩礼退婚吗?
让姜糖嫁过去不就行了?”
姜糖到的时候,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堂屋瞬间安静如鸡。
胡大花心里那个怄啊,那个憋屈啊,那个气愤啊!
三年时间她都没看透姜糖,他儿子回家这两天看透了。
姜糖就是个贪财的拜金女啊!
姜糖站在堂屋门口没进去:“都聊着呢?”
堂屋有两个主座,主座上坐着姜大伯和曹根生,旁边是搬了长板凳坐的胡大花和姜大妈。
姜糖什么话没说完,搬了凳子直接坐到院子里,还掏出一包瓜子磕:“呸!”
屋里的人一见,触电般的跳了起来,赶紧一窝蜂搬了板凳到院子。
姜大妈赶紧挨过来说:“姜糖,你叔和你婶这次过来是诚心跟你赔不是的!”
姜糖:“原来上回不是诚心的,难怪我胡婶那么指着我鼻子骂呢。”
姜大妈瞬间被噎住了:“......”姜大伯赶紧说:“诚心的,都是诚心的,上回是误会!”
姜糖:“难怪我胡婶逢人就说我不生,原来是让人误会我不能生啊,确实挺大的误会。”
姜大伯一缩脖子,不敢吭了。
胡大花拉着个脸,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诚心赔不是的,“上回的事儿都是我不对,我跟你赔不是。”
姜糖阴阳怪气:“胡婶别委屈自己,这都不是你了。”
胡大花一下站起来:“姜糖,你别太过分,我是你长辈,我都到你门上赔不是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曹根生忍不住闭上了眼,这才第一句,她就要这样,这还怎么赔不是啊?家里的厂子,迟早都要败她手里啊!
姜糖伸手把瓜子放回兜里,“原来胡婶是来赔不是的啊?
我误会胡婶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胡婶的赔不是我不接受。”
姜糖站起来就走:“纯纯浪费老娘时间!”
院子里的人一下都站了起来,“唉唉......”曹根生一见,慌了,“姜糖,叔和婶为了给你赔不是,给你准备了两万块钱......”姜糖不为所动:“曹叔还记得上回我的话不?
上回的一万不给,这次给两万还要看我愿不愿意收。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呆住了,两万?
胡家要给姜糖两万?
胡家真的给她两万!!!
姜糖这是要发啊!
姜大伯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,这钱要是给了姜糖,他哪怕借一半花,也划算啊!
姜大伯:“姜糖!
姜糖!
这是你胡叔真心诚意给的,你就收了吧!”
姜糖:“这钱我不收。”
胡大花咬牙切齿,“你装什么装?”
姜糖一脸正气:“我必须向胡婶证明,我姜糖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好姑娘!”
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不收钱就意味着没打算放过曹根生的家具厂啊!
胡大花傻眼了,“你......你......你别过来坏事儿了!”
曹根生狠狠地瞪了胡大花一眼,赶紧推上摩托车追过去:“姜糖!”
姜糖站住脚:“曹叔,你非要给我这钱,不是逼我当拜金女吗?”
曹根生:“你别听你胡婶乱说,这钱是你应得的。
你看在曹叔的份上,收下吧!”
话音刚落,不拜金的姜糖立刻说:“曹叔的面子我一定给!”
曹根生:“!!!”
姜糖又说:“就是我一个姑娘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,幸好我带了存折,麻烦曹叔跟我一块儿存银行去。”
曹根生动了动嘴唇:“......行。”
胡大花和姜大伯姜大妈还站在门口等着,就看到姜糖突然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,曹根生骑着摩托车,带着姜糖“呼啦”一下开走了。
仨人:“???”
存完钱,曹根生就在银行门口跟姜糖说订单的事儿。
姜糖:“曹叔,订单的事儿谁都说不准,有就做,没有只能重新开发,你问我要,我也变不出来。”
曹根生:“叔知道订单的事儿说不准,但是厂子一下少了大订单,换谁都慌。
叔知道你比叔能干,你要是手里有单子,你找叔,我肯定不会亏待你......”姜糖咂嘴:“我知道叔的想法,要不这样,你这个月帮我做三套家具,样式就是刘和家具店要的那样,月底我来拉货。”
刘和家具店就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订单的那家店,如今只给了曹根生三套,还是在曹根生给了姜糖两万块钱之后。
曹根生只能答应:“行。”
下一秒,姜糖又说:“不过叔,这三套的价格就不是先前那样了,每套少二十块钱,能接受不?”
曹根生一下反应过来,姜糖这是一套抽了二十块的成!
可就算这样,曹根生也只能咬牙应下,他不过是一套少赚了二十,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人心。
工厂的人心散了,厂子也就撑不了多久了。
姜糖要走,曹根生赶紧又说:“姜糖,你以后有单子还找叔,叔每套给你三十。”
姜糖微笑:“这事儿以后再说吧。”
曹根生张了张嘴,“安康前两天回家,还说想你了。”
曹安康是曹根生的小儿子,姜糖在曹家的时候,功课都是姜糖辅导的。
前两年初升高的时候,曹安康距离高中差了几分,还是姜糖托人找关系安排他上了高中。
姜糖想了下,突然说:“胡婶一直骂安康比不上他哥,其实安康脑子更活,性格也沉稳,幸亏是跟叔姓曹。”
姜糖说完就走了。
曹根生心里却“咯噔”了一下,他是上门女婿,长子长女都是跟母姓,只有安康姓曹。
他不傻,当然感觉到胡家更看中胡定安,胡大花也更偏爱大儿子。
曹根生本人一直觉得反正都是自己孩子,哪个都一样。
结果姜糖一句话,一下让曹根生心里生出几分不平,同样是儿子,只是姓氏不同,小儿子就要被忽视。
如果这样,这厂子要是以后大儿子接手,那自己辛苦创办的家具厂,不是就便宜了外姓人?!
姜糖可不管那么多,她就是挑拨离间怎么了?
她是挺佩服曹根生的,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上门女婿,硬是凭借自己的手艺和脑子,成了富甲一方的人家,还逼的老丈人主动让小儿子跟他姓。
在上门女婿当中,凭硬本事做到这一点儿的,真没几个。
可惜曹叔跟胡大花是一家人,他们惹到她啦!
炸粪坑算什么?
她现在满肚子坏水,看她淹不死胡大花跟她的宝贝大儿子!
冒牌儿媳妇又回来了!
傅德民看了姜糖一眼,这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把他老婆哄的团团转。
饭桌上。
姜糖:“妈,吃个鸡翅膀,鸡全身上下最嫩的肉就是鸡翅膀,吃!”
王玉珍笑呵呵,怎么看怎么满意:“姜糖,你也吃。”
姜糖:“吃着呢。
爸,你吃个大鸡腿!”
傅德民:“......”他把鸡腿拨到一边,只顾往嘴里塞米饭。
他怕被人下毒,不吃!
冒牌儿媳妇,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?
也就他老婆好骗,他可不好骗!
姜糖可不管“公公”吃不吃,反正她把鸡腿夹到公公“碗里”,这个孝顺儿媳妇她当定啦!
姜糖动了动屁股,看着红木桌子说:“妈,我但凡早点儿嫁过来,咱家这屋上下的家具都能便宜一半。”
王玉珍拍大腿,一脸懊悔:“哎呀,咱家亏大发了呀!”
傅德民:“......”她现在也没嫁过来,她就是赖在他家不肯走,这算哪门子的嫁过来啊?
至于那三个小崽,虽然年纪不大,但吃饭都不闹人。
最大的小崽是个男娃,叫朱和风,看着也就七、八岁的样子,整天绷着个苦大深仇的小脸,好像看谁都不是好人的样子。
朱和风每天最常做的事儿,就是像只老母鸡似的护着下面两个啥都不懂的小崽,生怕两个妹妹被人卖了。
自打姜糖逼他们仨喊她妈后,他就对姜糖格外警惕。
但凡姜糖靠近最好骗的小崽崽,他就会冲过来勒着小崽崽的胳肢窝,把鬼哭狼嚎的妹妹拖走。
这会儿,朱和风这个哥哥一直喂小妹妹吃饭,小崽崽可能吃饱了,哼哼唧唧不肯张嘴,一个劲的揉眼睛。
姜糖立马放下碗,逮着机会对小崽崽拍手:“崽,到妈妈怀里来!”
小崽崽哼唧着就往姜糖跟前走,朱和风一见,赶紧放下筷子,抿着小嘴截住小崽崽,“哥哥带你睡觉!”
王玉珍赶紧说:“小风啊,你妹妹刚刚撒尿了,得给她换尿布,还是奶奶帮你吧。”
姜糖:“妈,我帮你!”
王玉珍拍拍她:“你吃饭,妈来就行。”
王玉珍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崽崽出去,朱和风立刻跟出去。
王玉珍看着他说:“小风,带你妹妹去吃饭,奶奶帮你把小妹妹洗干净就哄她睡觉。”
朱和风跟着,“你们会把我妹妹卖掉的!”
王玉珍:“能卖昨晚上就卖了,还用等到今天啊?”
朱和风抿着嘴:“万一是你们没找到买家呢?”
王玉珍:“......”下一秒,姜糖说话了,“他看着那个,那咱就趁机卖这个,看他能看住哪个。”
正努力拿大筷子夹肉吃的小妞妞被吓得一哆嗦,头顶上小辫儿都凝固了。
朱和风都快哭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姜糖:“妈,叫他跟着去,刚好我把所有肉都吃光!”
朱和风回头,小脸上满是震惊,这个人是魔鬼吗?!
他就是看着妹妹不被送走,她竟然要把小孩的饭也吃掉!
王玉珍赶紧说:“小风,快点儿去吃饭,回头没好吃的了。”
到底是小孩儿子,朱和风果真丢下妹妹,跑回来吃饭了。
姜糖一脸惋惜:“真可惜啊,没办法独吞了。”
朱和风刚刚一直喂小崽崽,自己都没吃几口,现在饿了,又担心被姜糖抢走,吃的很快。
傅德民一直没吭声,就在旁边看着,见小孩回来吃饭才放下碗。
姜糖热情:“爸,我给你装饭。”
傅德民伸手止住:“饱了。”
站起来要走。
姜糖:“爸,今天隔壁的彭老太太欺负我妈的事儿跟你说了?
你放心,有我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儿媳妇在,肯定不会让人欺负我妈的!”
傅德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,最后什么话都没说。
姜糖:“对了爸,明天我要跑几家家具厂,院子里那辆自行车能借我骑一天不?我以后专门卖家具,你有朋友家要做家具,介绍给我啊!”
傅德民都走到门外了,又转身看了她一眼,还是没说话。
姜糖收回视线,在小妞妞的脸蛋上捏了一把,“你脸怎么这么黑?
是不是没洗脸啊?”
朱和风赶紧把姜糖的手拍下去。
姜糖顺势伸手捏着朱和风的脸蛋:“不让捏你妹的脸,那我捏你的脸可以吧?”
朱和风的脸蛋被姜糖捏的左晃右晃,他只能半站着缓解脸蛋的疼痛,“哎呀哎呀哎呀......”姜糖撒手,朱和风眼泪汪汪捂着脸,愤怒地瞪着姜糖,脸蛋肯定肿了。
姜糖:“小兔崽子,在我家还不乖一点,小心我当恶毒后妈。
你知道什么是恶毒后妈?
就是灰姑娘的后妈,白雪公主的后妈,专门把小孩屁股打肿的那种坏后妈!”
朱和风:“......”小妞妞撇着嘴,要哭不哭,显然被吓着了。
姜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,“吃完饭记得把空盘子放到院子里的水池里,摔坏一个碗,一个小孩儿肿屁股,摔坏两个碗,两个小孩肿屁股,要是摔坏三个碗......”朱和风紧张:“你、你想干什么?”
姜糖咧嘴一笑,“恶毒后妈就要给小孩儿吃毒苹果啦。”
那个小妞妞终于被吓哭了,抱着朱和风不敢撒手。
姜糖高高兴兴去了院子。
朱和风赶紧哄小妞妞:“大不了,咱们以后都不吃苹果,看她怎么毒咱们!”
王玉珍给小崽崽在院子里洗澡:“姜糖,屋里那小的怎么哭了?”
姜糖:“吃饭不乖,被她哥哥揍了。”
屋里正哄妹妹的朱和风:“!!!”
恶毒后妈是魔鬼吗?
他什么时候打妹妹了?!
“啊!”
一声惨叫过后,胡定安抱着流血的手蹲在地上。
姜糖手里握着水果刀,刀刃上还有血,“不愧是留学生,打女人的姿势可真是太威风!”
胡定安震惊地看着她:“你竟然拿刀割伤我?”
姜糖:“你都要打我了,我不拿刀,等你打我?
想什么呢?”
“安子!”
胡大花冲过来,看清宝贝儿子手背上的伤时,一下就慌了,“你流血了!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一看见血了,第一反应就是离姜糖远一点,姜糖不会又要发疯了吧?!
胡大花疯了,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受伤了!
胡大花:“姜糖!
你敢伤我儿子?!
难怪我儿子要退婚,就你这样的,哪天我儿子的命都得丢!”
姜糖:“要退婚就干脆点儿,叽歪个屁啊?”
胡大花看着儿子的手心疼的要死,她满心都是恨。
割伤她儿子还想要钱?
门都没有!
胡大花:“好你个姜糖!
你伪装的可真好,三年了,我到今天才知道,你就是想要我家的钱!”
姜糖:“你大方给钱我就承认你家高尚又伟大,视金钱如粪土。”
胡大花骂道:“想要钱,做梦去吧,我把钱砸水里,丢给要饭的,都不给你!”
她掉头看向媒人:“嫂子,你都看到了,快,快点儿找公安,她刺伤我儿子,我要让她坐牢!”
曹根生赶紧拦住媒人,看着老婆说:“大花,咱该给的钱还是得给......”话没说完,胡大花叫了起来,“你充什么大善人?
什么是该给的钱?
谁规定该给的?
定钱我家都没往她要,还倒给她钱?
我们家是什么冤大头吗?”
曹根生:“那姜糖在医院垫的钱,得还给她吧?”
胡大花吼道:“她说垫钱就垫钱了?
谁看到了?
你知道那钱哪儿来的?
要是她贪污咱家家具厂的钱呢?”
胡大花眼神狠厉地看着姜糖:“回头去工厂查账,要是有人贪污,我一定送她进大牢!”
姜糖“啧”了一声,“胡婶这三年伪装的真好,我还以为你只会挑刺跟工人吵架呢,没想到你还挺会造谣。”
胡大花:“我造谣?
我回去一查账就知道你的底细!
你划伤我儿子,我不往你要医药费就是客气,你还想要钱?
想的美!”
姜糖抱着胳膊,也不生气。
曹根生却眉头紧锁,他看了姜糖一眼,对胡大花压低声音咬牙,“你懂什么?
咱家厂子那边......”胡大花扯着脖子喊:“厂子怎么了?
离了她一个黄毛丫头还不能过了?
以前没她,咱家厂子也开的好好的!”
曹根生心里着急,但有些话不能当其他人面直接说。
可惜他这人心里明镜似的,偏偏嘴笨,他一句话没说完呢,胡大花十句话就砸 了出来。
曹根生:“大花,你听我说......”胡大花:“我听你说什么说?
这种拜金女别想从我家拿走一毛钱,我叫明了,就是不给,有本事她尽管使去!”
姜大妈讨好地拿了卫生纸给胡定安擦伤口,“幸好就是个划痕,不严重......”只是见血了,看着吓人。
姜大伯眼看胡家两千块都不补偿,有点儿着急,想要说和两句,结果被姜大妈拉住。
姜大妈:“你干什么?
得罪胡家对咱家有什么好处?”
姜大妈有个兄弟在家待了大半年,她刚刚听姜糖说,她在胡家家具厂一个月一百五的工资,姜大妈当时就动心了。
姜糖一个丫头都能拿一百五,她兄弟可是个爷们,那不得拿两百工资啊?
要是他们现在得罪了胡家,她还怎么跟胡家开口?
姜糖跟胡家都闹成这样了,婚退就退了,可不能得罪胡家人!
胡大花扶着胡定安出门,气势十足:“这婚不退也得退,还轮不到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主。
走!”
媒人回头看了姜糖一眼,替姜糖懊悔,“哎呀,你刚刚拿了那钱多好啊?
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,图什么呀?”
曹根生却一步三回头,就想跟姜糖说句话:“姜糖啊,你婶她......”话还没说完,胡大花已经在门口吼了出来:“老曹,你干什么呢?
贱骨头啊?
跟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?
赶紧走!”
曹根生:“不是......”胡大花:“你是不是不想过了?”
曹根生没办法,只能叹口气,赶紧出去了。
姜糖追到门口:“婶,今天一万你们家不给,下次你们给两万,还得看我要不要收,可别后悔!”
胡大花回头,故意高声嚷着:“姜糖,你做什么美梦呢?
我儿子退婚真是太对了,要不我全家都被你骗了!
你就是个骗子,骗了我家三年!”
姜大伯急了,说姜糖骗婚,不就说他家是骗子吗?
毕竟姜糖是从他们家议亲的。
周围左邻右舍听到动静,都出来看热闹,听说什么骗子,耳朵都竖了起来呢。
姜糖一把拉回姜大伯,往前一步,大声说:“比不上胡定安会骗人,长的人模狗样,穿的西装笔挺,在外国治三年都没治好,我不退婚还等着嫁到你家守活寡啊?”
惊天大雷“咔嚓”一声,砸在了胡定安头顶上,把胡大花和胡定安砸懵了。
下一秒,胡定安暴跳如雷:“姜糖,你胡说八道!”
姜糖:“我是不是胡说,咱俩都清楚,要我提醒你时间地点吗?
亏你长了男人样,结果是个废物!”
说完,姜糖“咣当”一声把门给关上,留下胡大花一家在门口风中凌乱。
周围看热闹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,视线齐刷刷看向胡定安。
看着人高马大的,竟然是个花架子!
胡定安在门口拼命解释:“我不是......我没有......姜糖疯了,她污蔑我,她造谣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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