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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门布衣,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

陆行舟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“那可不,你想收复一头狼,除非从刚下生开始。”陆行舟看着跑远的狼崽子,眉宇不自觉的皱起。前世他就经历过,被狼群围攻,宰杀所有狼后,对一头小狼崽子心软,放他一条生路。结果狼崽子一直没走,始终跟着他。陆行舟还以为是孤狼难以生存,便带着他,还打猎给他吃。却不想狼崽子趁他睡觉,给他来了一口,好在陆行舟及时清醒过来,不然就被咬到大动脉。从那以后,陆行舟再也没对动物心软过。这次上山没等打到什么猎物,反倒碰上一行人往山上走。好巧不巧,领头的陆行舟还认识。“陆行舟,你站住。”本来打算直接走的陆行舟被赵忠良叫住。有时候陆行舟是真不想跟赵忠良扯上什么关系,但抵不住赵忠良像个小鬼儿一样缠着他。“赵大人?真是巧了,我今天带村里人山上打猎,赵大人出来查案子?...

主角:陆行舟沈清荷   更新:2025-05-08 01:2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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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行舟沈清荷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寒门布衣,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》,由网络作家“陆行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那可不,你想收复一头狼,除非从刚下生开始。”陆行舟看着跑远的狼崽子,眉宇不自觉的皱起。前世他就经历过,被狼群围攻,宰杀所有狼后,对一头小狼崽子心软,放他一条生路。结果狼崽子一直没走,始终跟着他。陆行舟还以为是孤狼难以生存,便带着他,还打猎给他吃。却不想狼崽子趁他睡觉,给他来了一口,好在陆行舟及时清醒过来,不然就被咬到大动脉。从那以后,陆行舟再也没对动物心软过。这次上山没等打到什么猎物,反倒碰上一行人往山上走。好巧不巧,领头的陆行舟还认识。“陆行舟,你站住。”本来打算直接走的陆行舟被赵忠良叫住。有时候陆行舟是真不想跟赵忠良扯上什么关系,但抵不住赵忠良像个小鬼儿一样缠着他。“赵大人?真是巧了,我今天带村里人山上打猎,赵大人出来查案子?...

《寒门布衣,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》精彩片段


“那可不,你想收复一头狼,除非从刚下生开始。”

陆行舟看着跑远的狼崽子,眉宇不自觉的皱起。

前世他就经历过,被狼群围攻,宰杀所有狼后,对一头小狼崽子心软,放他一条生路。

结果狼崽子一直没走,始终跟着他。

陆行舟还以为是孤狼难以生存,便带着他,还打猎给他吃。

却不想狼崽子趁他睡觉,给他来了一口,好在陆行舟及时清醒过来,不然就被咬到大动脉。

从那以后,陆行舟再也没对动物心软过。

这次上山没等打到什么猎物,反倒碰上一行人往山上走。

好巧不巧,领头的陆行舟还认识。

“陆行舟,你站住。”

本来打算直接走的陆行舟被赵忠良叫住。

有时候陆行舟是真不想跟赵忠良扯上什么关系,但抵不住赵忠良像个小鬼儿一样缠着他。

“赵大人?真是巧了,我今天带村里人山上打猎,赵大人出来查案子?”

看着陆行舟一副平常的样子,赵忠良神色不善,“查案子?你会来山里查案子?”

陆行舟无语。

这个赵忠良肯定是在新知县那受了气,正找人撒气,自己也是倒霉,正好触霉头。

“那赵大人这是?”

他装作不解的样子,实际上已经看出来。

一帮人装备齐全,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,明显是要上山剿匪。

看来龙虎寨子的事情对新知县的打击还不小,顺便还要拿其他寨子撒撒气。

算了。

这事儿他还是不能牵扯到其中,以免引火烧身。

赵忠良死死盯着陆行舟,总觉得这人有猫腻,还抓不住什么猫腻。

忽然,他灵光一闪,“陆行舟,我看你这一行人不可小觑,正好我这有件事交给你,给公差办事可是个不错的名声。”

陆行舟面不改色,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“山上有个威猛寨子,几十号人,你带着手下人剿灭这个寨子,回去找县衙讨赏如何?”赵忠良意味不明的说道。

好一招祸水东移。

明明是一介武夫,还玩上兵法了。

陆行舟明知有套路,却只能答应,毕竟民不与官斗。

但...有些报酬还得有。

“赵大人,讨赏就不用了,我要是剿灭了寨子,赵大人答应小人一个要求如何?”

说到这,陆行舟特意解释道:“肯定不是违背律例,违背本心的事情。”

他已经把话说的很圆满,倒是把赵忠良给架住。

本就是赵忠良知县交予他的事情,转给别人去办,传出去并不是件好事。

要是赵忠良现在不答应,难免生些事端。

赵忠良琢磨半响,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,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

以赵忠良的秉性,念他也不会出尔反尔。

陆行舟乐呵呵的答应,“那大人,我们兄弟这就出发,给赵大人办事。”

得到赵忠良点头后,陆行舟招呼着人往前走。

直到走出赵忠良的视线,刘守义才开口问:“大当家的,你前段时间才灭了龙虎寨子,现在再出手,会不会引起别的事儿啊?”

陆行舟笑了笑。

刘守义都能想到的事情,对于那个一直怀疑自己的赵忠良,怎么会想不到呢。

这就是赵忠良对自己明晃晃的试探。

“守义啊,有时候你要知道,想让一个寨子消停下来,不止有剿灭一种法子。”

陆行舟早就有这样的想法,只是顾虑始终打消不掉,只能推迟下去。

他的想法是,像收复虎威寨子一样,收复其他山寨。

将这些土匪转为自己的村民,再次将元山村壮大起来。

至关重要的一点,不是成功失败,而是人。

别的山寨土匪要是像虎威寨子一样,好驯服,好管理,那还行。

但凡是个烧杀淫掠的寨子,那无谓是引狼入室。

“守义,你对威猛寨子了解吗?这威猛寨子怎么回事?”

提到其他寨子,刘守义可有话说,“威猛寨子就像他们寨子名一样,个个高大威猛,打起架来一点不含糊。”

“但就是有一点,没脑子,凭着一股蛮力,蛮干。”

“前段日子威猛寨子的老大让龙虎寨子给弄死了,群龙无首,这帮汉子还犟,死活不归顺,就守着他们山头。”

“其他山寨打也打不过,攻也攻不上去,只能放任他们。”

听完这些,陆行舟大体明白。

就是一帮群龙无首的蛮汉子,个头大,没有脑子。

这样的人能让当初的老大管的服服帖帖,肯定有实力。

于是陆行舟问:“他们死去的老大,是不是也高大威猛?”

老三连连点头:“是啊,他们老大特别能打,当初一个人能掀翻两个壮汉,一路成了威猛寨子的老大。”

果然如此。

若是这样,一切都好办了些。

陆行舟不免笑了起来,这不是白给他一致好管理的精兵悍将么?

越想越高兴,陆行舟直接带他们上了威猛寨子。

身后兄弟们个个惊恐不已。

“不是,大当家的,你打算直接上山啊?”

“啥?硬碰硬?就这么上去娇媚他们?”

“别啊大当家的,你虽然很厉害,但他们个个身高八尺好多,膀大腰圆的,拎你得跟拎鸡崽子一样!”

听着兄弟们着急的话,陆行舟轻叹了一声,“你们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?”

话落,大家面面相觑,谁也没说话。

最后还是刘守义开口:“兄弟,不是大家对你没信心,而是你没见过那帮汉子。”

他们光是看了,都会害怕。

“放心吧,我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人,也没问题。”

陆行舟扔下这句话,径直朝着威猛寨子走去。

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。

就算是威猛寨子也没想到有人会直愣愣的上山。

当陆行舟走到一半,总算有人出来。

“你是谁?为啥要来我们威猛寨子?”

陆行舟看着对方高他一个头,微微一笑:“听说你们大当家的死了,我来当你们大当家的,如何?”

闻言,对方惊得睁圆了眼睛,“什么?就凭你?”

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,赶紧吹起口哨。

那口哨还有音调,很快一群人浩浩荡荡跑来。


夜色未尽,苍茫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山林中透着一股深沉的冷意。

泥泞的土路上杂草丛生,偶有几只野兔窜过,激起一片枯叶翻飞。

陆行舟行走在林间,脚步轻盈而稳健,仿佛天生就是这片山林的主宰。

他前世身为雇佣兵,野外求生的经验已刻入骨髓。

虽说如今身处异世,身体孱弱了许多,但本能依旧存在。

陆行舟低伏着身子,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。

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中,微风拂过树梢,带起隐隐的腥气。

毫无疑问,那是野兽留下的气息。

应当是……野猪。

陆行舟心中一动,迅速翻身攀上一旁的树干,目光如鹰般锁定远处泥泞的地面。

果不其然,那里残留着深深的蹄印,还有翻动过的泥土,显然是野猪拱食留下的痕迹。
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握紧了手中的弓。

野猪虽不像猛虎那般凶残,但在饥荒年景下,连野兽都变得格外疯狂。

稍有不慎,被野猪冲撞,非死即伤。

陆行舟悄然跟上蹄印,步伐沉稳无声,神色中尽是谨慎。

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他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后发现了猎物。

只见一头足有两百斤的野猪正埋头拱着泥土,寻找可食的根茎,獠牙在晨曦下反射着寒光。

陆行舟不慌不忙,反而蹲伏在地,调整着呼吸,让自己的心跳慢慢沉稳下来。

他握紧弓弦,缓缓拉开,肌肉瞬间紧绷。

眼神死死盯住野猪的要害,见识对准野猪脖颈下方的动脉。

嗖——

随着破空声响起,锐利的箭矢瞬间穿透晨雾,笔直地朝野猪射去。

噗嗤!

箭矢精准无误地插入野猪脖颈。

下一秒,只见野猪惨叫一声,猛地在地上翻滚挣扎,溅起大片泥土。

陆行舟迅速又搭上第二箭,趁野猪痛苦翻滚时,瞄准它的心脏再度放箭!

噗——

这一箭彻底了结了野猪的挣扎,庞大的身躯抽搐几下后,终于倒地不起,鲜血染红了地面。

陆行舟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。

他前世猎杀的可不只是野猪,能精准掌控猎物的行动轨迹,这点本事对他而言只是小试牛刀。

“有了这头野猪,至少能让她不至于再跟着我挨饿了。”

想到那个瘦弱的女子,他的神色复杂了一瞬。

但陆行舟也很快收敛情绪,弯腰割下野猪的前腿,用藤蔓捆好,再将尸体扛上肩,准备下山。

然而,刚走到山脚,他便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。

来者不是旁人,正是村里的混混,之前跟他混在赌场里的一帮泼皮无赖。

“哎哟,这不是陆公子嘛!”

为首的秃头汉子嘿笑着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行舟肩上的野猪,“好大的猎物啊,怎么,你一个人扛着,不嫌沉?”

旁边几个混混也都露出贪婪的神色,眼中满是算计。

“最近日子不好过,我们兄弟几个也饿得慌,不如把这野猪分了吧?”

“就是啊,凭你一个人,能吃得完这么多肉?”

看着眼前这群人贪婪的嘴脸,陆行舟冷笑一声,没有说话,而是缓缓放下野猪,反手抽出背后的弓。

见到陆行舟这副模样,混混们先是一愣,随即大笑出声:“哈哈哈,陆公子,怎么,想射我们不成?”

“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?”

“可不是嘛,别到时候弓还没拉满,自己手先脱臼了,哈哈……”

然而,笑声尚未落下,箭矢便已经破空而出,夹杂着森然杀意。

嗖——

下一秒,一支箭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领头汉子脚前的泥土中,箭尾微微颤动,寒光闪烁。

一时间,众人顿时脸色惨白,如遭雷击,纷纷倒退数步,额上冷汗直流。

陆行舟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,声音冰冷:“想抢东西,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。”

说完,他手指便已经缓缓搭上第二支箭,脸色平静而冷漠,宛如死神在凝视。

看到陆行舟真的有两把刷子,一众混混哪里还敢多言,连滚带爬地逃了开去,只留下几句恶狠狠的威胁:“陆行舟,你给我们等着,这事没完!”

陆行舟不屑地勾唇,将弓背回身后,扛起野猪,大步朝家中走去。

与此同时的破败屋舍内,沈清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焦急不安地坐在床沿,眼神慌乱地望向门外。

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
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,沈清荷的心猛地一揪,指尖冰冷如雪。

果然,还是要被卖了吗……

她咬住下唇,手中悄然握紧一柄生锈的短刃,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
如果……夫君真的要把她卖了,那她宁愿死。

下一秒,门被推开了。

她猛地抬头,眼神绝望而悲戚,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一群恶汉,而是……

扛着野猪,满身泥土的陆行舟。

看到眼前的这一幕,沈清荷呆住了,整个人都愣在原地。

陆行舟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眉头微微一皱,将野猪放下。

他微微颔首,随手抹去额角的汗水,淡淡开口说道:“看什么,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生火?”

沈清荷的唇微微颤抖,眼中透着深深的难以置信,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:“夫君……你……你没有……”

她的声音哽咽,眼底浮现一抹惶恐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。

他居然没有卖掉自己?

反而是带着猎物回来了?

“没有什么?”

陆行舟走到她身旁,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,语气难得放柔:“我说了,出去弄吃的,你不信?”

敏锐如他,又这么可能看不出来沈清荷心中的想法?

从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,自己管不着。

但从今往后,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。

一时间,沈清荷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颤着手抚上陆行舟的衣袖,声音微不可闻:“夫君……是不是在做梦?”

陆行舟失笑,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,轻声道:“不是梦,我回来了。”


很快,那对角露出更多,不用全部露出,陆行舟便认出来!

傻狍子!

肉质不错,好抓。

符合这两点,陆行舟二话不说,拉起弓,手捏住箭矢,一发射了出去!

“嗷!”

随着尖叫声,箭矢射在傻狍子的脖颈喉咙处!

没一会,傻狍子就不动了。

陆行舟动作利索的用绳子困住,然后绑在身后,朝山下走去。

打猎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

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去兔子窝,把掉进陷阱里的四只兔子一并抓走。

经过东面丛林时,陆行舟心念一动,朝里面药草园走了走,只见一道白色身影正在拿着小锄头在割草药。

眉眼染着些许不满,似乎是对长出来的草药不满。

这人,怎么跟草药也能生气?

陆行舟心里嘀咕归嘀咕,在女子走后,还是过去看了看。

“地上的草药长得确实不好,没什么营养。”

他蹲在地上,手沾了些泥土,放到嘴边尝了尝。

土地的品质是可以通过味道来分辨,酸性还是碱性。

陆行舟懂中医,对土地自然是了解的。

“味道没什么不对,怎么会种出这样杂质的草药呢?”

正想着,陆行舟发现很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土地干的离谱。

用力扣一扣,土壤硬的都能拿起整块。

这意味着什么?

白衣女子从未给土地松过土,浇水都是少数。

这能种出草药来,已经是它们生命的顽强。

陆行舟无奈的叹了口气,拿起剔骨刀,依次把地上的草药都连根摘下,然后把土地翻了翻,松软之后,挑来山泉水浇灌一遍。

最后将连根挖出的草药,依次种植回去。

全都整完,天都已经黑了。

陆行舟摸着黑,扛着傻狍子,手拎兔子往家走。

距家还有四五户人家,别人家院子里突然传来痛苦的叫喊声,那是被殴打发出的声音。

陆行舟脚步一顿,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。

按理来说,家家有门难念的经。

他不应该多管闲事。

可每当他往前走一步,院子里的声音越痛苦。

这时,对面传出不满的抱怨:“刘征到底怎么回事?不就是让他重兵,至于发这么大火,不会把他媳妇打死吧?”

议论的人是周大娘和刘征邻居媳妇。

两人可是村里的情报组织,村子里就没有事能瞒得过他们。

“啊!求你了,别再打我了,我要被你打死了!”

苦苦的求饶声并没有让她免于打骂,反而招来更严重的殴打。

陆行舟回家的步子实在是迈不下去。

而周大娘坐在刘征邻居家院子,两人还在说着闲话.

“你说刘征媳妇长得多好看,跟陆行舟媳妇似的,就是长得媚了点,嫁刘征之前是干啥的?”

“诶呀,你可别这么说,人家陆行舟媳妇正经人家,不能跟刘征媳妇比,听说刘征媳妇之前是大户人家养的外室,后来当家主母忍不住她,打发卖了。”
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,怪不得刘征总打她,这是心里不顺啊,拿她解气呢。”

两人说闲话的时候,院子里的惨叫声始终没停过。

陆行舟听着呼喊声越来越弱,前世的责任感抨击着他。

‘呼通!’

周大娘和邻居媳妇被吓了一跳。

“什么东西掉了?还是摔地上?”

两人刚出来,便看到陆行舟闯进门,一脚踹开里屋。

接下来这一幕让陆行舟瞳孔地震,当即转过头去,只见刘征醉醺醺的拿着棍棒,眼神迷离连人都瞅不清,却能精准的一下下打在女人身上。

女人被扒光了衣服,趴在长板凳上,雪白的身上全是刺眼的红痕,红痕还流着血!

“你!你谁啊!”

刘征想睁开眼,可喝太多酒,压根看不清人。

陆行舟脱下外衣,扔到女人身上盖住,他抓起刘征的衣领就往院子里拽,二话不说就是拳打脚踢。

周大娘和邻居媳妇都看傻眼。

说实话,大黑天的看不清是谁。

邻居媳妇看不清,周大娘却认出来是陆行舟。

陆行舟打完一通,看都没看周大娘和邻居媳妇,扛起傻狍子就往家走。

实在是受不了打女人的男人,不论是什么原因。

离开时,他并没有注意到,屋门口看过来的目光,女人身上盖着粗糙的外衣,绝望的目光涌现丝丝光芒。

陆行舟回来时,沈清荷还没睡,正乖巧的等着他。

“夫君,你的衣服呢?”

见陆行舟穿着单衣回来,沈清荷惊慌询问。

“……”

陆行舟不想说话,便没说话,直接便钻进被窝,将沈清荷搂在怀里。

见状,沈清荷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。

迷迷糊糊睡着前,她听到夫君说,“清荷,如果我做了件逾越的事情,你会生气吗?”

她想说不管夫君做什么事,她都不会生气。

但当时的沈清荷太困了,根本醒不过来。

翌日清早,村子里传出惊人的消息。

刘征死了。

这个消息周大娘带过来的。

周大娘拎着一篮子蘑菇,给他们送来,顺便说起这事,“你们家离村子远,不知道,村里的刘征死了,昨天晚上死的。”

听到这话时,陆行舟正在割傻狍子的肉皮,准备全割下来,卖出去。

死了?

以他昨天的力道,只是教训一番,不可能弄死的。

难不成,在他走后还发生了其他事情?

“死了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,怎么会突然死了呢?”沈清荷对死亡本能的恐惧,提起这事眼神很慌。

周大娘看了眼陆行舟,“听说是被打死的,他媳妇已经报官了,官兵们正在院子里查呢。”

讲完刘征的事儿,周大娘拎着篮子走了。

陆行舟停下手中的动作,目光落在周大娘离开的身影。

昨天他没蒙面,以周大娘对他的熟悉,肯定能认出来。

但她没有举报自己,反而过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。

陆行舟心思沉了些。

他并不后悔昨天出手,如果昨天他没去,那个女人肯定要被刘征打死。

与其让无辜的女人死,不如让刘征那个祸害死,就像这具身体的原主一样。

“夫君,刘征的事,你知道吗?”


在陆行舟看来,建立个女子军并不难。

难得是女人们的思想。

如果是现代社会,只要你号召起来,女人们就能独当一面。

但古代,女人的思想都被禁锢在一家之内,她们织布作衣,有的人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
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。

在陆行舟说完这番话后,在场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。

她们中大多是妇人,零散有还未及竿的女孩,要想让她们独当一面,真得费些功夫。
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应声,“不过是有自保的能力,对大家来说很难吗?”

众人纷纷看去,只见官月笙带着面纱,缓缓走来。

“村里女人不似城里,始终在闺房之中,门院之内,你们皆会田地种地,也会跟着夫君去山上打猎,只是平常有男人在,更多是在家里做饭织布罢了。”

“如今村子是出现这样的情况,大家最多有两个选择,找个旁村的男人嫁了,不然就要站出来保护我们的村子,等你们丈夫战后归来。”

官月笙一席白衣,气质出众,所行所言更是说中女人们的心思。

大家脸上都带着难堪,花姐小声低估:“男人们刚走就要嫁做他人妇,这不是水性杨花吗?我们可不是青楼里的女子,随随便便为了生活侍奉男人。”

花姐越说越有骨气,“不就是护着自己?我花姐拿把剪刀,谁来就捅谁!”

有花姐站出来,其他人也被说动。

如果没有官差抓壮丁,大家日子过得安生,也是有滋有味。

夫妻感情说不上浓情蜜意,也是相处的不错。

要说夫君才被抓走,为了自保就嫁作他人妇,谁心里都过意不去。

看着她们被说动,陆行舟心底是意外的,还以为要游说几天,毕竟根深蒂固的不是他轻易能撼动。

没想到会在短时间内说动她们。

这一切.....是因为官月笙。

陆行舟侧头看向一旁的官月笙。

她一如往常的不看陆行舟,就算看过来,眼底也是挥之不去的抵触和不悦。

陆行舟收回视线,看向大家,“这样,从今天开始,诸位姐姐和婶婶收拾好家里值钱的东西,我们挨家挨户的住在村子中心,不要分散。”

“要是谁家有人偷偷摸进来,就大声喊,挨家挨户都能听到。”

“人多力量大,谁也不能欺负咱们村子的女人!”

话音落下,好似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水面中,让大家激动不已。

“好!”

这天,村子很是热闹。

官月笙和花姐找了院落大的屋子,挨家挨户在村中心住着,有她们两个领头,陆行舟暂时能放心。

于是陆行舟从周大娘那借了推车,推着老虎进了城。

老虎再在家里放两天,就该变质坏了。

陆行舟必须尽快把这个事弄完,还有便是在城里雇些人去围村子。

他虽说让村里女人们有自保的能力,可她们到底是没做过那些粗活,肯定做不了安营扎寨的事儿。

正好陆行舟前几日收了赵复文几箱子金银,雇佣些人还是够用的。

集市上的人不少,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被征兵影响。

陆行舟来到上回的街角,将写好的牌子放到旁边,牌子上只有两个大字‘卖虎’。

清晰明了,简单直接。

很快,便吸引了过路的人。

不是牌子吸引人,而是推车上明晃晃老虎吸引了他人的注意。

“你这是真的老虎?”

陆行舟点头:“真的,昨天刚打猎到的老虎。”

“什、什么?”

男人震惊的大呼,“你说这是老虎是你打猎到的?”

他的声音不小,喊得一条街都知道有人打猎打到一只老虎。

听到的人纷纷好信儿的往这跑,不一会,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
酒馆二楼。

赵复文正举杯吟诗,旁边三两好友跟着附和,便听楼下客人喊:“你们都听说了吗?东街有个人说自己能打猛虎,现在拉着老虎过来卖钱呢!”

“什么?咱们城里还有猎户能打的了老虎?我才不信呢!”

“没错,前几日有几个上山采药的医者,找三四个猎户一块上山,结果碰到老虎,四个人死了三个!”

“他们现在在东街呢?我倒要去看看谁的牛皮能吹上天。”

酒楼内很快闹得沸沸扬扬。

二楼赵复文听得清楚,也来了精神,“什么?有人能打老虎?”

“这跟我打熊的兄弟可以较量一二啊!”

赵复文放下酒杯就要走,却被好友拦住,“我说赵兄,他们这群人就是胡说,怎么可能有人能跟虎斗呢?除非他身高八尺哈哈哈哈。”

“那是你见识少,黑熊可比老虎强悍多了,我亲眼见过一人将黑熊打死!”

要不是亲眼所见,赵复文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……

东街。

陆行舟瞧着人越来越多,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搭戏台子要唱戏呢。

不过人多也好些,老虎能快点卖出去。

“你说这老虎是你亲自打死,可有什么证据?”

陆行舟面不改色,“证据?你与其在这问我,不如买下我的老虎,我下次山上打猎带你一块看看。”

除此之外也是别无他法。

男人冷笑,“谁知道你这老虎是打死的,还是病死的,要是买回家吃死人,把你吃了都不够!”

听到这话,陆行舟明白了。

找人是故意来捣乱的。

他朝着周围人群看了一圈,目光忽而停住。

果然有熟人。

站在人群中的熟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被他砍掉一根手指的周三郎吗?

没想到现在还敢送上门。

陆行舟盯着周三郎,拿起剔骨刀往老虎腿上用力戳了一刀,嗤笑道:“我现在就拔了虎皮,割出虎肉,是不是病肉,一瞧便知。”

“诶——”

男人不得说话,陆行舟动作迅速。

手中剔骨刀向上一划,在老虎侧翼划开长长的口子,按住虎背,来回翻转,刺破,轻而易举便将一张虎皮割下,往推车上一摆。

“诸位,新鲜现拨的虎皮,二十两。”

虎皮色泽光滑,通体发亮,看着便霸气十足。


黄昏将至,陆行舟推着车往家走。

路上因为昨天的雨处处泥泞,不是很好走,可陆行舟如走平地般。

前世在野外走惯这样的山路习惯成自然。

忽然!

身后跟上一批杂乱的脚步声,细碎,还很找的样子。

陆行舟步子放慢了些,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眼,一群人躲在林子里,差不多有十多个的样子。

看来今天不能早些回家了,他想。

没走多远,果然一伙人从旁边的林子里传出来,挡住去路。

“小子,今天算你点子不好,遇到我们兄弟几个,把推车和身上的钱财都放下,饶你一条小命!”

为首的人穿着虎皮袄裘,一副山匪的样子。

熟练的放下狠话,眼神便在陆行舟身上来回瞟。

陆行舟并未忽视他的眼神,明显知道自己身上有钱财,甚至知道藏匿的地方在哪。

想到这,他放下推车,撸撸袖子,“诸位有备而来,我要是不招待招待,不合适。”

不管这群人是被雇佣的打手,还是真正的山匪。

他都不打算放过了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为首的马匪注意到他的动作,当即晃动手中砍刀问道。

陆行舟二话不说,直接冲了上去,一个寸劲儿将马匪头的手腕震麻,夺过马匪头手中的砍刀,踹开他。

其他山匪见状纷纷冲上来,却不想陆行舟早有准备,侧身躲过,顺势踢了一脚过去。

十多个马匪看着凶神恶煞,实际上连半炷香的事件都没到,就被陆行舟全都撂倒在地上哀嚎。

陆行舟把地上十几柄砍刀捡起依次扔进推车里。

地上哀嚎的小弟问土匪头:“大当家的,咱们是被抢劫了吗?他把咱们的砍刀都抢走了。”

土匪头:“……”

这事儿传出去他们虎威山的土匪还怎么混?

出去打劫别人,反倒被别人给打劫了?

想到这,土匪头气恼喊道:“兄弟,你这也太不仗义了,惹到我们虎威山的土匪,以后别想在附近生活!我们肯定不会让你消停的!”

正在收拾砍刀的陆行舟动作停住,回头看他一眼,“你们是附近的山匪?”

提到名号,土匪头得意的想要讲讲曾经威猛的事迹,结果半天没站起来,只能趴在地上说。

“那当然,附近几个山头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我们虎威山?”

“这次算我们失手,咱们打平,你回你的家,我带我的兄弟们和砍刀回山,就当不认识!”

归根到底,土匪头也是不想留下战败的证据,想法子把武器拿走。

闻言,陆行舟往推车上一坐,神色淡定的注视着他们,“就你们这样的,十几个人打不过我一人,还有脸出去打家劫舍当土匪?”

“你!你瞧不起我们?我们向来劫富济贫!从来不打劫老百姓!”

陆行舟的话倒是惹起了一些小土匪的不满。

这句话倒是说到陆行舟心坎上,陆行舟若有所思道:“你们做土匪确实弱了点,不如从良过些正经日子。”

“我这有个出路给你们,元山村,有兴趣可以来找我。”

话音落下,另一个土匪泛起嘀咕,“你说的元山村是前几天被抓壮丁的村子?里头的男人都被抢空,就剩下女人,老人和孩子。”

“我也想起来,好像东面那帮人还说过些日子,衙门不盯着元山村,就去霸占元山村,安营扎寨。”

“好像是,也有别的村子去找事,我媳妇在邻村,听村里人说那元山村女人邪乎,还把他们村一个男人打跑了。”

一群被打废的人,躺的躺,趴的趴,反倒在地上说起闲话来。

陆行舟看不下去,站起身,“没错,”

他背手睨着他们,“我是村里唯一的男人,村子被抓走的男人回是回不来,我需要有人加入到村子来生活。”

“听你们的意思当土匪劫富济贫,不过是为了营生,为了吃口饭。”

“去元山村,我带着你们打猎,分田地种,也算有个脸面生活,你们有家有口的也能一块来。”

说完,陆行舟俯身够起推车,迈着步子往家走。

其实他没打算在短时间内找外乡人来村子,只是刚好碰到这群人跟穷凶极恶的土匪不同,便来了想法多说几句。

来是件好事,陆行舟对这些人算是有了把握,没一个能打的,收拾他们像收拾鸡崽子一样简单,管起来也比较容易。

陆行舟踏着夕阳回家,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勉勉强强站起来,土匪头被手下搀扶起来,还在寻思陆行舟的话。

旁边小弟也在想,往山头走时,没忍住问了句,“大当家的,你觉得刚才那人说话有谱么?”

“元山村有这么厉害的人?我怎么都不知道呢?”其他小弟也纷纷说起来。

“刚才他的身手可真厉害,三两下就把咱们全都撂倒,说出去是难听点,可咱们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,龙虎山寨肯定欺负不了咱们。”

……

等陆行舟回到家时,天已经黑了。

他先去了周大娘家还推车,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周大娘坐在石磨擦眼泪,不由开口问道:“周大娘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突来的声音,唤醒了周大娘。

向来爽利的周大娘还是头回哭天抹泪,不由引起陆行舟的注意。

“啊,没事没事,我这辣椒摸进眼睛里了。”

周大娘笑着,“过来送推车是不?额?”

周大娘定睛一看,推车上晃着光,一堆砍刀吓到了她。
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陆行舟没打算追问,解释道:“路上遇见些土匪,我把他们收拾一顿,砍刀都带回来了。”

听到土匪,周大娘情绪明显激动,“小陆,小陆你也遇见土匪了?这帮王八羔子!说好我把钱给他们,就不来嚯嚯元山村的人!”

“不行!我得去找他们!”

周大娘越想越气,作势就要去找他们算账。

短短几句话,陆行舟便明白了前因后果,只是没想到周大娘竟然为了村里人跟土匪商量。

“周大娘你先别着急,把事情跟我说一遍。”


“花姐,去把你家的马车拉来,”

陆行舟回头跟花姐说完,抬头看向门口的云舒,“云舒帮我收拾一下屋里的东西,今天晚上搬去城里。”

幸好,他今天已经买下铺子。

免了明天流落街头。

其实转念一想,陆行舟发现这一系列都是连锁反应。

从下午这帮人知道自己在城里买下铺子,就起了心思,不然花姐也用不着把自己的钱散出去安抚她们的情绪。

云舒点头,转身扣上门锁,然后搬箱子开始收拾。

沈清荷躺在榻上,也是听到外面的对话。

她刚要起身便被云舒察觉到,云舒及时说:“我来收拾,你躺好。”

见云舒强加要求,沈清荷没再动。

因为他们家东西本来就没多少,当初带来的家具早就被卖的差不多,现在除了被子和锅碗瓢盆,也就没啥了。

可能最值钱的还是地窖的那些猎物。

云舒收拾的很快,陆行舟家里有三个大实木箱子,只放满一个,剩下两个空空如也。

“那边收拾一下我和花姐的吧。”

云舒自顾自的说着,还不忘提到官月笙:“不知道官家小姐什么想法。”

沈清荷及时插了句话:“官家姐姐也是要去城里,因为她要跟夫君开药材铺子。”

闻言,云舒点点头:“那应当是不够,官家小姐的东西都在山里,明日再来取吧。”

说着云舒打开门,看向院子里的陆行舟。

院子内,陆福和二壮三壮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都搬到马车上。

等他们将屋里的搬出来,就剩下两个地窖里的猎物。

陆行舟看了眼陆福,“你们三个去后院,把里面的猎物搬到车上,我搬前院的。”

猎物二字提出来,地上的三个人一激灵。

她们也报不准陆行舟要干什么。

难不成真要费了她们?

黄兰花心里有些害怕,伸手掐了一把刘莺儿。

刘莺儿也慌了,扫过乌泱泱的人群,气不过的骂:“你们还在等什么?等陆行舟把咱们的猎物和粮食抢走?等着大家一块饿死吗?”

刘莺儿拿准了陆行舟不敢动村里的女人们动手,便蹿腾一群人躺了下来。

不一会,一群人都乌泱泱倒了下来。

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老三没憋住偷笑,“大当家的,这刘莺儿损招儿还挺多。”

旁边屋的周大娘睡的再死,也被闹哄哄的动静吵醒。

可染了风寒,实在是不乐意动弹,便喊着官月笙,“官家小姐,你知道清荷妹子家发生啥事了吗?”

此时的官月笙正站在院子,安静听着旁边动静。

她很想知道陆行舟会怎么处理。

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她越发觉得陆行舟不像当年,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啊!”

正想着,旁边忽然传来尖叫声,简直要撕破长空。

就连官月笙心里都是一抖。

“我的胳膊!”

这回官月笙等不了,她疾步走到别院,刚到门口便看到黄兰花扶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。

黄兰花一看到官月笙着急的喊道:“官家小姐快帮我治治,陆行舟要杀人!”

地上的其他女人看到黄兰花,心里都慌了。

谁也没想到陆行舟很敢动手啊!

官月笙并未动弹,而是看向陆行舟。

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,在场的每个人都惊了!

村里唯一一个医者还是向着陆行舟?

那她们不完了吗?

“啊!”

没等她们多想,刘莺儿晃神间胳膊已经剧烈的疼起来,“我!我的胳膊!”

一个两个都疼得站不稳,地上其他人再也躺不住,赶紧爬了起来。

见状,陆行舟才看向官月笙,淡声道:“只是脱臼,给她们接上就行。”

说完他掀开木板开始往马车上搬。

一整个马车很快叠的又满又高,已经快到半个屋子。

在场的每个人都又嫉妒又气愤。

刘莺儿咬牙切齿的瞪着陆行舟,眼睛都在冒火,“陆行舟,你真是狠心,就不怕天打雷劈吗?”

搬完东西,陆行舟心情总算好些,正眼看向刘莺儿,冷笑:“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都不怕天打雷劈,我怕什么?”

“今天是你们赶我走,连一夜都等不及,连夜将我赶走。”

提到这事,刘莺儿总算有件得意事儿平复下来,翻个白眼:“你活该,村里人都赶你走,难道还是大家的错?也不想想你自己心里那点龌龊的事儿!”

事已至此,王丽芳也知道留情面没什么意义。

彻底撕下脸皮,骂道:“没错,就你这种人到了城里也是祸害,今天你村里声名狼藉被赶出村子,明儿我就到城里闹,看你怎么营生!”

“反正我们靠绣工还能活,我们不止要闹,还要去衙门告!”

看着她们振振有词的样子,陆行舟耸了耸肩,回屋扶着沈清荷出来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村里人面前走过。

他们前脚刚走,后脚刘莺儿就带人里里外外检查一遍,没发现任何猎物,气得直接砸了陆行舟的家。

夜晚漆黑一片,还飘着雪花。

陆行舟将沈清荷搂在怀中,官月笙,花姐,云舒坐在马车前头,陆福,二壮和三壮哆哆嗦嗦的坐在叠高的猎物上面。

陆福还咧嘴笑:“真幸福啊,做一堆肉上面。”

二壮和三壮冻的都说不出来话,听到这茬,也僵硬的笑起来。

他们还真觉得挺幸福的,坐在吃不完的饭上面。

官月笙沉默半路,终是没忍住,问出口:“你为何,任由她们污蔑,将你赶出来?”

官月笙问出了其他人的想法。

花姐也奇怪:“是啊,我看你一直忍气吞声,连句话都没说。”

怀中沈清荷也点着小脑袋,表示疑惑。

陆行舟架着马车,闻言冷笑道:“当然是不想继续当冤大头,山上自从没了猛虎,猎户多起来,猎物少的可怜,怎么够一村子人吃?”

“现在世道乱,城里营生都不好做,更别提外面,吃食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
“我没什么远大抱负,妻儿老小,知己兄弟好友结伴而行,共度余生便好,至于其他事?没那么大善心。”


闻言,高生财乐呵呵的点头,“是啊,我都跟贵人说清楚了,贵人愿意买下我的铺子。”

他说的很真诚,人在说实话的时候总是理直气壮。

花姐懵了,扭头看向陆行舟:“你是自愿买下两个青楼中间的铺子?你想干嘛啊?”

花姐还以为陆行舟被糊弄,结果是心甘情愿被糊弄?

看出花姐误会,陆行舟解释了一下,“我不开餐馆,而是开药材铺子,所以这个地界不错。”

花姐:“……”

她没再说什么,因为看到陆行舟怀里揣到一半的地契,想来已经钱货两清,就算说再多都没有用。

花姐只能憋着一口气。

两人去买村民们要的东西时,花姐都没说几句话。

陆行舟看出花姐生气,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。

眼看着天色渐黑,只能先以货物为主,先把东西买全再说。

……

另一边。

因为下雪,刘守义在屋里躺了半天,等下午起来的时候,刘莺儿几乎是昏死过去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
刘守义还没过瘾,还想就着刘莺儿睡觉,再舒坦舒坦。

可又觉得刘莺儿睡着连个动静都没有,没啥意思,便穿衣服下了塌。

门刚推开,迎面撞见院子里十几个兄弟幽怨的眼神。

以门口坐着的老三最为不满,见他出来,没好气的说:“大当家的,兄弟们知道你二十多年来娶媳妇,憋坏了。”

“可你憋着的时候,兄弟们也不好受,你多少顾着点兄弟们啊!”

“大家伙本来昨天就没吃饱,今天又饿一上午不说,还听你们叫唤一夜又一天,这谁受得了啊!”

老三向来嘴皮子利落,他说完,其他兄弟们纷纷说起来。

全是对刘守义的抱怨。

说的刘守义脸骚的红,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。

“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厚道。”

说完,他故意看向外面的雪,说道:“这雪下的不小啊,要是成雪灾可怎么整?”

提到大雪,土匪们更不乐意。

“大当家的,现在兄弟们都饿着呢,还说什么雪不雪的,总不能现在吃雪吧。”

“是啊,大家都饿坏了,咱们整点啥吃的啊?”

“感觉又回到山上饿好几顿的时候了,还不如不跟陆行舟分寸,好歹能吃上一口热乎饭。”

“我觉得也行,反正陆行舟就耍几个娘们,大不了让他耍个够,咱们能吃饱饭就行。”

饥饿当头,这群土匪什么兄弟情义都想不到。

每一句话都说在刘守义难堪的点子上。

刘守义怒了,“你们只是瞧不上大哥了,别人给你们一口肉吃,你们就能认大哥!”

老三抱怨的话还没说出来,见刘守义反而生气,他火气更大,“大哥!你这话说的咱们兄弟们多没良心一样!”

“当初大家伙啥也不图就跟你上山当了土匪,三天饿三顿啊,有时候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,大家伙从来没说过啥!”

一听这话,刘守义来劲儿了,“那你们现在怎么回事?说着陆行舟怎么样怎么样,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!”

他的一声怒吼,虽镇住了院子里的土匪们,可每个人眼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。

尤其这时,里屋传来刘莺儿沙哑的呼喊,“守义大哥怎么了?做好饭了吗?”

刘莺儿睡得正熟,被吵醒,烦的很。

正巧肚子叫起来更烦了。

随着她的这句询问,烦的不只是她一个人。

院子里不满的眼神越来越多。

……

黄昏将至。

陆行舟和花姐坐着马车回来。

雪还在下,陆行舟担心一匹马动力不行,拉着一车的货物过不去雪地,特意买了三匹马。

就算是厚重的雪地也是如履平地一般,速度还不满。

回来的路上,花姐依旧是闷声不吭,蹲坐在马车上不说话。

见状,陆行舟还是问了句,“花姐为什么要生气?你不想让我操办其他的营生吗?”

一听这话,花姐扭头瞪他一眼,“你可别乱想我,你办个铺子,办个营生,我比谁都高兴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一直生气到现在?”陆行舟接着问。

花姐一梗脖,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。

看她耳朵和脸蛋都红着,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。

陆行舟自己猜测了一番,问道:“难道是因为铺子在两个青楼之间?”

他一下子说到点子上,花姐当即应道:“那可不!”

喊出来之后,花姐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了,自顾自的解释道:“高生财那个大财迷因为两个青楼亏了多少钱,你竟然主动送上门。”

“天天上山打猎攒出来的辛苦钱,就这么白搭了!”

闻言,陆行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
他可以理解花姐的想法,古代的想法都会封闭一些。

对于广告和招牌不是很理解,只能考虑到青楼的影响不是很好,却没有想过对于药材铺子来说,影响不重要。

所以陆行舟不打算跟花姐解释太多,因为他没办法去改变几十年形成的固定思维。

只能言简意赅的解释道:“花姐,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,你之后便知道了。”

一句话,说的花姐哑口无言。

想想花姐又能理解,因为陆行舟从未跟她详细讲过什么事情。

她不傻,也是能想出其他的参差。

花姐见过陆行舟跟沈清荷讲事,那是因为夫君和娘子的关系。

可她又见到陆行舟跟云舒和官月笙讲事,那又是因为什么?

花姐向来认为自己长了一张妖媚的脸蛋,因为这事儿被媒婆嫌弃,村里村外没人愿意给她介绍人家,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还没成婚。

所以陆行舟看不上是正常的。

理解归理解,花姐心里还不是滋味。

回到村子。

地面落了一层薄薄的雪,白天的积雪早就没了踪影。

马车很顺利的进到东村里面,走过这一路,陆行舟很满意。

看来陆福和二壮三壮干的不错。

来到家门口,陆福他们便迎了上来。

“诶呀大当家的,您和花姐总算回来,我和二壮还想着要不要出去迎迎你们呢。”

陆行舟点了下头,目光落在门口官月笙身上。


“真是个蠢货!”

照他这个架势,熊杀不死,自己的小命也得搭进去!

陆行舟俯下身,避开黑熊的视线,抬眸瞅着黑熊朝男人的方向跑去,动作十分迅速。

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黑熊眼里亮着光——

这是一只吃过人的黑熊!

“啊!别过来!你别过来!”

男人一下子慌了神,眼看着黑熊要冲到面前,踉踉跄跄往旁边跑。

陆行舟这才发现,对面不止男人一人,还跟着四五个仆人。

可人再多,没有经验,全都傻眼站在那。

“你们赶紧把这只黑熊弄死啊!他朝着本少爷来了!”

男人惊慌的四处逃窜,四五个仆人也没法子,只能往旁边弄动静,吸引黑熊的注意。

他们的法子虽笨,却也刚好给了陆行舟机会。

有人吸引黑熊的注意,陆行舟拉起弓弩,手紧紧勒着箭矢,瞄准黑熊的心口,只听‘嗖’的一声!

箭矢硬生生穿过黑熊的表皮,刺入心口处!

“吼!嗷!”

黑熊痛苦的嚎叫起来,晃动着高大的身躯,本能的朝着陆行舟刚才射箭的方向跑去。

而陆行舟早就换了位置,这次瞄准黑熊的眼睛,一箭,两箭,刺破黑熊的双眼。

一共带了十支箭矢,箭无虚发!

对此,陆行舟不以为然。

他在军队的时候,可是号称百发百中的神枪手,这样的名誉和称号都能挂满墙。

可这一幕落在小少爷和下人的眼中,简直是战神降临!

小小少爷眼看着黑熊嚎叫半天,最后‘呼通’一声倒在地上,眼睛都放了光。

“你,你们瞧见没有?黑熊屁股上这一箭是本小爷射的!”

几个手下还没从临死前的恐惧中反应过来,愣愣的看着倒地的黑熊,没人顾得上搭理小少爷。

在场唯一冷静的人,也只有陆行舟,拿出剔骨刀走到黑熊面前。

熊胆要现杀现取,入药才最好。

陆行舟早就做好准备,打算割完放进葫芦里存放,刚划破黑熊胸口,身后传来惊呼:“等等!兄台你先等等!”

他没等,直接破开熊皮,挖出熊胆。

正打算放到葫芦里,一只手横空出现,挡住。

“兄台,我父亲重病就需要一味熊胆,我愿意重金买下!重金!”

小少爷解下钱袋子就往陆行舟兜里塞:“这里有两个金锭子,还有半袋子银锭子,全给你当定金!”

“你要是把熊胆让给我,我再给你黄金百两,如何?!”

听到这话,陆行舟停住动作,瞥他一眼,“你家中有人需要这味药?难道你是赵员外家中人?”

小少爷顿了下,眼底满是惊喜:“对对对,我爹就是赵员外!原来你是为我爹来找的熊胆!”

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!”

“刚才谢谢兄台救我一命,我赵复文记下救命之恩,至于熊胆,另外答谢!”

赵复文是个性子爽朗大方的人。

刚见面就塞了金锭子和银锭子给陆行舟,光是这个重量,就够他和小娘子一年的生活。

陆行舟没二话,搁下熊胆后,放进赵复文准备的囊袋,显然是专门为熊胆而来。

“你们倒是勇气可嘉,没工夫,也没手段,光凭一股猛劲就敢跟黑熊对着干。”

赵复文一听这话,仰头笑笑:“兄台谬赞了,都是为了我爹,就算舍我半条命,我也得取熊胆回去。”

“对了,兄台姓甚名谁?你我有缘再次相见,救命之恩也要报!”

他一句一句说的嘴皮子利落,像个天桥上说书的。

陆行舟淡声道:“陆行舟。”

“你是陆行舟?”赵复文顿了下,眼神在陆行舟身上来回打量,“你是前段时间家中惨死,只剩下妻子二人,还被骗光家产的陆行舟?”

陆行舟:“……”

好事不出名,坏事传千里。

原身的名声真是差到极点。

见他没说话,赵复文自顾自的笑起来:“诶呀,是我误会了陆兄,你这么英勇,怎么可能是那个废物点心陆行舟呢。”

“听说他让人骗的连妻子都卖了,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。”

陆行舟:“……”

虽然骂的不是自己,但好歹自己现在顶着原主的名头。

陆行舟沉默几许,开口道:“我就是你口中的陆行舟,”说到这,他补了句,“那个窝囊废。”

这回换赵复文傻眼了。

没想到十里八村传沸沸扬扬的窝囊废,竟然是自己眼前这位英勇的人,甚至出手弄死一只大黑熊,还救了自己!

想到这,赵复文气愤不已:“陆兄!以往我只觉得传言有真有假,没想到现在传言假的离谱!”

“你怎么看不像那种窝囊废!打今儿起,我就把你独身打猎到黑熊的消息传到十里八村!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英勇!”

陆行舟被他逗笑,“行,我先谢谢你。”

此人浮夸些,但也不失真性情。

是个可交的人。

“我家在山下东南方向,有事可以去找我。”

陆行舟扔下这句话,走到黑熊面前,一手拉住黑熊手臂,猛地拽起,扛在肩头,轻飘飘的往山下走去。

这一幕看的赵复文和仆人们目瞪口呆。

直到陆行舟和黑熊的身影消失,赵复文惊得连连摇头:“传闻陆家那个废物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简直是荒谬!”

“到底是何等恶人嫉妒我陆兄英才,编造出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来污蔑陆兄!”

赵复文怒不可遏,好似被传坏名声的是自己,拍着仆人肩膀说:“你们去找几个天桥说书的,把我陆兄徒手猎熊的事迹传出去!”

“是,小少爷。”为首的仆人擦了擦汗,“天儿马上要黑了,咱们赶紧回去吧,老爷还在病榻上呢。”

“对对对!”

两伙人很快离开山林处,唯有地上猩红的血清晰可见。

在他们离开后,草丛中站出一道白衣身影,也就是昨天赶陆行舟走的女人。

她依旧带着面纱,仅露出双眸满是困惑。

刚才的事情全被她看在眼里,可她却怎么也不敢相信.....

陆行舟怎么会变成这样?


一夜缠绵。

陆行舟身体力行的让小娘子深刻的意识到,自己到底行不行。

清早醒来,他看着怀中酣睡的沈清荷,心里不免愧疚。

明明想着要好好照料她,养好身子再说。

怎的还是没忍住?

瞧着沈清荷眉眼微微蹙起,明显是劳累过度。

陆行舟起身动作小心,不想吵醒沈清荷,独自一人去外面收拾黑熊。

昨天周大娘说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地窖,为了储藏粮食。

他在院子走了一圈,最后在后院找到一块木板,掀开便看到空荡荡的地窖,小偷来了都得寒碜他们,扔几粒大米。

想起院子里挂着的半扇野猪肉,还有整个熊肉,他渐渐有了想法。

为了让肉更好的存放,不变质,可以熏成腊肉,也能加盐把肉切成小块放到缸里,这样保鲜,每次来取肉也比较方便。

想到便去走,陆行舟向来是个行动派,攀着地窖的绳杆,想直接出去。

却不料绳杆早就陈年松垮,禁不住他上下的攀爬,才走到一半便断裂!

好在陆行舟敏锐,掉下来时脚踩对面的强,双手双脚撑在两壁,就这样挪动上去。

“呼!”

他跳到地窖门口,松了口气,“这个家需要修缮的地方还真是多。”

抬头是破落的茅草屋,风一吹还往下掉草枝,感觉刮风下雨都能散架子。

怪不得每每晚上沈清荷总是蜷缩着身子,昨天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。

陆行舟还以为是小娘子总算开窍,开始知道依赖他,现在想想,小娘子应该是被冻的,寻着温暖就寻到自己怀里了。

“还有两三月就到冬天,得在下雪前把房子整整,还有过冬的粮食。”

两件必要的事情放在前头,不然他们可挨不过这个冬天。

屋内榻上。

沈清荷下意识嘤咛出声,身边没了温暖,凉飕飕的被子促使她睁开眼。

昨夜夫君一直折腾到后半夜,沈清荷从未经受过这种事,整个人像散架子一样。

其实陆行舟昨晚始终在询问她能不能经受的住,可沈清荷软弱的性子,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,只是一味的点头。

就算承受不住,也承受住了。

可现在.....

谎言终究还是撑不住多久....

沈清荷刚打算起身,全身上下酸疼到跌回榻上,那双迷茫的眸子写满了疑惑,“我...我怎么会变成这样....”

她不懂这种事,更不懂自己怎么了。

只记得下身泛疼,连坐都坐不起来,光是这点,便把沈清荷给急哭了。

院子里正收拾熊肉的陆行舟听到细碎的哭声,知道小娘子醒了,放下剔骨刀走进屋子。
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夫君....”沈清荷委屈的抽泣着,“夫君不要管清荷了....清荷成了无法动弹的残缺之人....清荷会成为夫君的拖累...”

越说越离谱,奈何沈清荷认真的很。

陆行舟听了一会总算是听明白。

一时间无奈又可笑。

世上怎会有如此单纯的女人,古时代的女人出嫁前没有人教吗?

他坐到塌边,俯身在沈清荷耳畔低语一番,说的沈清荷从慌张无措,到面红耳赤,最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出来。

瞧她这幅可爱的样子,陆行舟没忍住笑了起来。

这样的日子也不赖。

打猎维持生活,还有个漂亮娘子温存。

“今天清荷就在榻上好好休息,家中所有事都有夫君来操持。”

陆行舟拍了拍被子里的小鼓包,起身走出院子。

却不想有人早在院子中等待。

“你,怎么来了?”

他看着山上草药的白衣蒙面女子手里拎着个葫芦,眼底尽是冰霜。

心头纳闷:这人性格就这样?怎么感觉带着气儿?

自己只是送鹿血给她,没必要生气成这样吧?

“你的东西,别随便往我草药院子放。”

女子放下葫芦就走,冷漠的态度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寻仇的。

陆行舟快步上前,经过地面捡起葫芦,之后拽住女子,将葫芦塞到她怀里。

“那你前几日的药草是治愈重伤之人,鹿血大补,融进丹参后,可以很快恢复病人的病况。”

听到他的话,女人横眉看来,“陆行舟,你以为自己是医者吗?”

“治病如果张张嘴皮子就可以,会害死很多人知道吗?”

“以后记住谨言慎行,别招惹到不该招惹的麻烦!”

毫不留情的训斥,仇敌一般的态度让陆行舟有些诧异。

明明话里是劝解他,希望他注意的话,怎么听起来怎么刺耳呢?

陆行舟没忍住问道:“咱俩有仇吗?”

见他这么说,女子眼底的冷意更深,“血海深仇,以后别让我见到你!见到你我就杀了你!”

女子甩袖离开,就连装着鹿血的葫芦也扔在地上。

如此决绝的态度反而引起陆行舟的注意。

他们到底有什么仇?

原主跟一个女人能结什么仇?

难不成原主除了赌博,还轻薄女子?

不对啊,以清荷说的样子,原主压根就不行,不可能轻薄任何人。

“夫君...是官家姐姐来了吗?”

屋内传来轻柔的声音,陆行舟转身回去,“刚才来的女人是谁?”

闻言,沈清荷小脸怔了怔,“夫君不记得官家姐姐了吗?”

陆行舟撒起谎来面不改色:“她带着面纱,看不清脸。”

“这样啊...”沈清荷小声嘀咕,“可是官家姐姐不是一直都带着面纱吗?”

陆行舟:“……”

小娘子平时一问三不知,这时候突然聪慧上了。

沈清荷坐起身子,依靠在帷帐,小声说:“夫君跟官家姐姐是自小认识的,原本是定好的姻缘,听婆母说,夫君是突然退婚,娶了清荷进门。”

什、什么?

男女感情之间的仇怨?还涉及到退婚?

怪不得她看到自己总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。

情有可原。

若自己是她,定要将原主碎尸万段。

陆行舟思绪回笼,发现沈清荷正安安静静的瞧着他,不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沈清荷垂了垂眸,“其实官家姐姐在我们住到这里后,经常送粮食来接济我们,只是每一次夫君都在赌坊.....”


听到陆行舟的话,刘莺儿眼底闪过兴奋和得意,她勾了勾唇:“我想要什么?我要你陆行舟滚出元山村,以后半步都不能踏入。”

“作为元山村的女人,我是不会让你继续祸害元山村的。”

刘莺儿说的振振有词,陆行舟不以为然的看向人群,问道:“你们也是这么想的?”

一句话,问的对面沉默下来。

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毕竟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,大家能吃饱饭活下去,全靠陆行舟打来的猎物维持。

要是没有陆行舟,她们连下一顿饭都费劲。

可现在铁证如山,每一顿饭都不是白吃的,那是要用身子来抵!

王丽芳咬了咬牙,头个迎上陆行舟的目光,“陆行舟,我王丽芳不是那种为了一口吃的,就卖身子的人!”

“自从你留在元山村,村子就没消停过,我看当初衙门抓壮丁的事儿没准也跟你有关的呢!”

此话一出,其他人也站不住了。

王丽芳这话一说,要是其他人不说话,就是为了吃食,愿意卖身子的人。

不得不说,王丽芳没白跟着花姐,说话那点弯弯绕绕还是学到一些。

“丽芳说的没错,我就算是饿死,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!”

“陆行舟你滚出元山村!我死都不会再吃你一口饭!”

眼看着骂陆行舟的人越来越多,刘莺儿心中越发猖狂得意。

她的目的眼看着就要达成。

从第一天吃不上饭开始,她就一直盯着陆行舟,就等着陆行舟漏出马脚,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等到机会,还是个绝佳的机会!

现在鼓动全村的女人把陆行舟赶出去,到时候地窖那些粮食和猎物就都是他们的了!

一想到这,刘莺儿便止不住的想笑。

她并没有注意到,自己小人得志的样子全被陆行舟看在眼里。

陆行舟就算不去想,也能猜到刘莺儿心中的鬼心思。

最近发生啥事,就意味着刘莺儿为什么闹事。

看着对面一群人的嘴脸,前几日这些嘴张着说好话,吃他的饭,现在放下碗就开始骂娘。

上次遭到背刺,陆行舟还会恶心。

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。

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。

本来他可以带着清荷过富足的日子,一场抓壮丁,那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将他推到了村子责任人的位置上。

他秉着带着全村人活下去的念头,日日辛苦操劳,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下场。

是时候让这些人过过苦日子。

“行,那我便如你们的愿,明天举家搬走元山村。”

陆行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。

瞬间让对面的骂声停下。

谁也没想到陆行舟会这么痛快的答应。

相反,每个人心中竟有些后怕。

王丽芳心里这种害怕的心思尤其重。

本来她就想压压陆行舟的心气,以前陆行舟在村子里谁都瞧不上,就是一个赌鬼。

结果扭头成了全村人的香饽饽,谁见了都得奉承两句。

每个人都依仗着陆行舟过活,让一个赌鬼成了知县大老爷。

她想着骂两句,让陆行舟收敛点,对大家伙都客客气气,好好给大家伙找粮食回来,别整天端着个架子。

好像大家都得尊敬他一二似得。

没想到陆行舟直接答应搬走!

那不就意味着,她们以后没有固定的饭吃了?!

王丽芳哽了哽,更想说句缓和的话。

却不想被刘莺儿注意到,刘莺儿直接走到陆行舟面前,“那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,趁早搬走!元山村可留不下你!”

陆行舟二话不说,给陆福二壮还有花姐一个眼神,就往家走。

花姐经过人群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样。

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。

“等等!”

身后忽然传来刘莺儿的呼喊,刘莺儿几步跑来,“我们得盯着你收拾,别把属于元山村的东西偷偷带走!”

此话一出,众人一下子便知道刘莺儿说的是什么。

陆行舟家徒四壁,家里能有什么?

也就地窖里的粮食和猎物!

大家伙也是瞅见过,前后院两个地窖,满满的猎物,够一村子吃半个多月!

想到这,人群中纷纷叫嚷起来。

“没错,属于元山村的东西你们不能带走!”

“我们得盯着你们!”

听着身后的教训,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陆行舟冷眼看过去,“属于元山村的房子,我自然会留下,可属于我陆行舟的东西,谁敢惦记一分,我便费了谁。”

他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,听到便令人心生打怵。

刘莺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可想到以后的吃食,赶紧戳了戳一直没吭声的刘守义。

可刘守义虽然答应刘莺儿带兄弟们来,但兄弟们都见识过陆行舟的本事。

就算他们一块上,都打不过陆行舟。

陆行舟向来不说二话,真动手,费的是他们!

他们可不傻!

眼看着这帮男人指望不上,刘莺儿捅捅黄兰花和王丽芳,然后喊道:“不行!什么是属于元山村的东西,得我们元山村的女人说的算!”

“你要是敢抢我们的东西,那就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!”

说着,刘莺儿拉着两人就往陆行舟家里跑。

此时云舒还坐在门口守着,听着外面传来闹乱乱的声响,本来想关上门,却看到刘莺儿跑过来,直接躺在地窖地板上。

后跑过来的黄兰花和王丽芳也躺了上去。

陆行舟回来便看到这一幕,眼底闪过厌恶,“你们以为耍无赖,我便动不了你们?”

他之前有不动女人的原则,但首先对方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,不仅是外表,内心也得是。

沈清荷听到声音,小声问道:“云舒,外面发生什么事?”

云舒还扶着门打算关门,看到这一幕便挡在门口,回头安抚沈清荷:“没事,你躺好。”

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看到刘莺儿就知道这事儿肯定闹的不小。

“你来啊!你今天动我一下,明天我就告官府!”

刘莺儿仰着下巴,打定主意就是撒泼,必须把猎物全部扣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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