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,才发现人皮已经成了一小块黑色的固体,还散着塑料的臭味。
那真的是硅胶玩具。
盯着那团黑色,半晌我才开口问了一个问题,山山呢…我的山山去哪了?
韩维硕冷笑一声,搂着江芳走向门口,你就这么在意那男人的孩子?
只不过可惜了我那天让消毒的人用的硫酸,不小心把工厂里的东西都腐蚀了。
经过我时,韩维硕停住脚步,难得的弯腰看向我,杨渔,我不关心你的那个男人是谁,只要…你以后乖乖听话,我可以考虑和你生个孩子。
属于我们的孩子。
可山山,不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吗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我忍住了喉间的质问,沉默着拨通那个曾发誓永不联系的电话,我—话没说完,那头的声音就哽咽着响起,我来接你,你想什么时候走?
今天走…越快越好。
刚挂断电话,韩维硕的声音重新在门口响起,走什么?
你要去哪?
不等我回答,他随手扔给我一条狗绳,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,现在和我走。
一路被拉到养狗场,我才知道那狗绳的作用,是绑住我。
我要在脖子上绑狗绳,江芳会牵着我和那群猎狗比赛。
哪条狗能赢得场馆中心的磨牙棒,谁就可以获得一份骨头。
韩维硕在一旁护住江芳的肚子,连余光都没有分给我一下,芳儿大度,不怪你今天故意撞她的事。
只要你能在那群狗之间抢到磨牙棒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
话音刚落,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嘲讽着想看我像之前一样又哭又闹的样子。
可这次,我只是无比平静的点了点头,就连嘴角都带着释怀的笑容,好。
韩维硕顿住,他上前替我松了松绳子,良久才低声开口,行了,和狗比赛而已。
我不会让你死在这的…,韩维硕还是没有记住,我怕狗。
很怕很怕,怕到靠近五米都会忍不住双腿颤抖的程度。
江芳拉着绳头带我走进狗群,又看着我颤抖到快要失禁的样子放声大笑,杨渔,你他妈还真怕狗啊?
你不会要尿了吧?
她指着舞台中心的奖品,你知道赢比赛后的骨头是谁的吗?
你儿子的。
韩维硕亲手把骨头交给我的。
他说,让一个怕狗的去和狗比赛,结果发现奖品是自己儿子的骨头。
一定很有意思。
现在看来,确实有意思。
她话还没说完,一股浓烈的汽油味传来,紧接着是迅速燃起的大火。
我被轰然倒塌的房梁砸断脊梁,疼到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看着韩维硕踩着我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抱走江芳,看着狗场的人抱走一条条猎狗…杨渔你身体好,芳儿细皮嫩肉的不能等,你先忍忍。
我的狗可是大价钱买的,杨小姐你还是等别人救你吧。
火势越来越大,可每个人都在让我等,每个人都踩着我离开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韩维硕带着医生重新返回时,才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身影。
他慌乱的抓住工人质问,连眼角都带着猩红,杨渔呢!
我不是说安排人进去救她吗!
人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