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八度七。”徐燕青叹息一声,半抱半扶着她喂了药。
“苦。”阮姿昏昏沉沉的,还能感觉到嘴里面那股苦涩的味道。
徐燕青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勺枇杷蜜,她抿了抿,将头埋进他怀里。
将人塞进被窝,徐燕青掀开被子躺了进来,滚烫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。
“出去……”她虚弱地踢他,脚踝却被一把扣住。
“别乱动乖,我现在是你最好的恒温载体。”
他掌心贴在她的腰间,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。
阮姿想反驳,却被他圈在怀里,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药味,却奇异地安抚了她的焦躁。
不知不觉间,又沉沉睡去。
这一夜她睡得极其安稳。
却苦坏了徐燕青。
什么叫自讨苦吃,徐燕青总算有了深刻的体会。
怀里的人一会儿热一会儿冷,一会儿抱着他不撒手,一会儿又将他往外推。
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下来,不多会儿又开始闹腾起来。
反反复复折磨他到天明,徐燕青也没了困意。
阮姿醒来的时候,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,只留下浅浅的凹陷。
床头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分装好的药片,一杯温水,和已经充好电的手机。
阮姿浑身酸软着疼,但精神却恢复十足。
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,阮姿拿起手机翻看,有室友发来的消息,也有徐部长的留言。
盛桃:“枝枝你好点没?导师突然抓壮丁,我不是故意把你送到徐燕青嘴里的QAQ。”
黄橙佳:“枝枝抱歉啊,学分讲座,不敢不去啊!”
周蔓萝:“就是就是,你和徐先生还好吗?他应该没有那么禽兽对你这个病患下手吧?”
阮姿翻看着三人在群里的信息,扶额轻叹。
姐妹,这时候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呢?
徐燕青要真当禽兽,她这会儿已经被吃干抹净了。
阮姿在群里回了消息:“已经退烧了,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黄橙佳回了三个字,周蔓萝和盛桃分别发了两个拍胸脯和一脸放心的表情包。
阮姿指尖往下划了划,徐燕青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醒了?桌上的药吃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阮姿软绵绵的回了话。
“枇杷蜜在床头柜的抽屉里,只能吃一勺,不能多吃,我走之前特意做了标记,你别糊弄我。”
阮姿啧了声。
“起来后去厨房,我让阿姨熬了粥温着,你要是想洗澡就从我衣柜里先拿衣服穿,等我回来给你带衣服。”
“不用了,我已经退烧了,一会儿我就回学校。”
听筒里的声音短暂的沉默了一瞬,随后道:“你得留下来,晚点狗蛋就到了,你不在家里没人接应它。”
“耶耶今天到?”阮姿语气里难掩喜悦。
她比徐燕青先回京一天,耶耶空运徐燕青不放心,所以就改了陆运。
“嗯。”听筒里男人的声音透着愉悦,“它应该也很想见你,所以你可以等它到了,陪它玩一会儿再回去。”
“那好。”阮姿歪头,“我在家里等耶耶。”
徐燕青唔了声。
家里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“都行。”阮姿随意地回答。
“那,我来安排。”
阮姿听到徐燕青那边有人说话,他又叮嘱了几句,才挂断电话。
既然不走了,阮姿就继续在床上躺了会儿,睡了午觉起来洗澡。
身上黏黏糊糊的其实早就不太舒服了,阮姿站在衣柜前,手指划过一排熨烫整齐的衬衫,在一众黑白灰之间挑选了一件带着刺绣暗花的白色衬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