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扭头看去,就见一个五十来岁剪着齐耳短发穿着灰色列宁装,脚蹬浅口皮鞋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。
只一眼尹春娇就知道,这妇女大小都是个干部。
“说的好。”妇女面带赞赏的看着尹春娇。
尹春娇没说话,只冲她点了点头。
妇女身后还跟了一个穿制服的公安,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前面波涛汹涌的,尹春娇作为一个女人,看到对方的第一眼都不由的落在那地方,实在太扎眼了,最少也有36D。
但她很快就挪开了视线,并且猜到这女子是谁了。
那穿制服的公安道:“周立国,你看看你,人家一个妇道人家都比你懂道理。”
周立国讪讪的喊了一声刘所的同时,又看了尹春娇一眼。
刘所道:“犯了错,那就要认,胡搅蛮缠只会让错错的更彻底,并不能掩盖什么,你找这些妇女来什么意思?”
周立国垂着头不说话。
紧接着刘所又指着那中年妇女道:“这位是我们县的妇联主任吴怡,正好来我们镇指导工作。”
吴一平当众猥亵妇女,这事人妇联不知道就算了,恰好这么个关头人家妇联主任在这里指导工作,那肯定是要被拿出来当典型对待的。
为此刘所也很无奈,吴一平不仅是给周家坳丢脸,也让他们整个红旗公社都跟着丢脸。
周立国赶紧道:“吴主任好。”
吴怡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妇女,再看一眼尹春娇。
她笑着问尹春娇:“你念过书?”
尹春娇随即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算是很显白的道理,但没有读过书的人是说不出来那些话的。
周立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,没听说尹春娇认识字啊。
她道:“我是童养媳,十岁就到了现在的家,公爹在世的时候是识字的,平日里我也就跟着学了几个字,不是睁眼瞎。”
尹春娇接着道:“不过那时候公爹当家,家里也不需要我出面,后来有了孩子,公爹也教他们识字,有事就是儿子出头,我认的几个字,长时间不写,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。”
所以外面的人觉得她不认识字也就很正常了。
原主确实跟着学了几个字,但也如同尹春娇说的那般,长时间不写不看,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。
刘所正愁要如何给他们公社拉点印象分回来呢,听尹春娇这么说,立刻想起来她是谁了。
就赶紧道:“这位是我们公社的烈属遗孀,二十九岁就守了寡,一个人带大三个孩子,还把大儿子送进了部队,听说大儿子在部队里也提了干,是吧?”
最后问的是周立国。
周立国点头:“对对对,这是我堂兄周承的遗孀,我堂兄牺牲的时候,她才二十九,不辞辛苦照顾二老,又把三个年幼的孩子拉扯大,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……”
周立国把所有能夸的点都给尹春娇夸了一遍,刚才刘所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。
想把吴一平捞出来是不可能了,身上沾了屎,怎么洗都有味道,但又不能不洗。
说一句不好听的,尹春娇现在就是他们洗屎的那个抹布。
哪怕尹春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搅屎棍,但现在,也只有这个搅屎棍,能把他们身上的屎给扒拉下来了。
尹春娇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心里这么比喻自己的,要是知道,肯定一人给一脚再骂一句滚你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