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道,当初买地就应该写老三的名字,记在老三名下。
分家的时候,这些地就留在老宅,也不至于被如此糟践,都是粮食啊!”
江素雨柳眉一挑,这句话信息量挺大啊!
董老太的意思,这三亩地记在董母名下,分家的时候董家老宅才没能抢走。
赤霄国难道能立女户吗?
江素雨瞬间起了心思,眼珠滴溜乱转。
董母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,“嘭”一下跪在被江素雨拔出的,不会开花结穗的稻苗边泣不成声。
董三郎双手握拳恶狠狠道:
“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,如果让我抓到,非打断他的手和腿,让他这辈子生不如死。”
江素雨一拍他的胳膊主动道:
“是我做的。”
董三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没缓过劲来:
“对,敢破坏庄稼,一定弄死他。”
江素雨提高音量:
“我说,是我做的。”
“啊?”
董三郎和董母齐齐抬头。
董大郎和董二郎刚到,就听到这样一句,全都愕然地看向江素雨。
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董家三兄弟刚对江素雨升起的好感荡然无存,心凉了一半。
五叔公捶着胸口,半晌才缓过来喘着粗气道:
“江小姐,田地是庄户人家的宝,您不懂,请不要随意侍弄。
你知道种一亩地,需要多少种子吗?都是粮食啊!”
江素雨看向五叔公道:
“正因为我知道你们一亩地用多少种子,收获多少,所以才想让农田增产增收。”
五叔公指着稻田的手不停颤抖:
“你拔出那么多稻苗,管这叫增产增收?”
董老爷子重重一哼,吹胡子瞪眼训斥:
“那么多稻苗,要损失多少稻谷?秋收朝廷征税,你拿什么交上去?”
董老太气哼哼叉腰指着江素雨口无遮拦:
“难怪江员外要把你撵出去,就你这般败家,早晚把董家给毁了。”
董母突然站起来,挡在江素雨身前道:
“娘,是我没有教过素雨怎么种地,她也是好心,我不怪她。”
又看向大伙儿道:“乡亲们,事情都清楚了,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,都散了吧!”
董老太一挥手:
“都断亲了谁是你娘,别乱叫?像江大小姐这般破坏庄稼之人,就该逐出村子,永远不许她进来。”
董家老大董守仁淡道:
“交不出足够的税粮,我们全村都跟着遭殃。
要我说,把江素雨卖掉,用她的卖身钱贴补稻田的损失。”
董家三个儿郎终于醒神。
董大郎垂眸扫了一眼坐着的轮椅,抬手抚上还没捂热乎的百两银票道:
“大伯,稻田是我们家的,交不出税粮也是我们家的事儿。
我们都不着急,大伯激动个什么劲儿?”
董二郎也开窍了,直接回怼董守仁:
“大伯是秀才,应该知礼董礼才是,怎么总把卖别人家闺女挂在嘴边?”
董三郎想起江素雨赚的银两,也没那么心疼稻田了。
大不了,种不出稻米花钱买税粮呗!
他也站在江素雨这边道:
“多大点儿事儿啊,不就拔几根稻苗吗?
我们家稻苗多,素雨想怎么拔就怎么拔,似乎跟大伯没关系吧!”
“够了,大家都别吵吵了。”
五叔公抬手压了压,问江素雨:
“你为何要拔掉董守礼家的秧苗?”
江素雨弯腰捡起被她拔掉的秧苗,指着不结稻穗的芽口道:
“你们看,这些苗根本不会开花,更不会结穗。
但它一样会生长吸收养分,而稻苗太过密集容易引发病虫害。
一旦遭遇虫害,极难防治,拔掉多余的苗,能让稻苗通风预防病虫害,还能增产增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