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她找夫婿,也是比着最好的相看,还给她存了丰厚的嫁妆。
董里正常说:“如果没有山花的爷爷,他就死在战场了,根本不可能回乡,还领了里正的空缺。”
家里人因为董里正的关系,对山花也疼爱有加。
但山花防备心极重,不管董里正接待谁,她都会悄悄偷听几句。
昨天拎回来的鸡蛋,偷偷藏在屋后的草垛里,家里谁都没告诉。
透过门缝,山花的视线定格在江素雨脸上,嫉妒地撇了撇嘴。
江素雨脸上的浮肿已消,皮肤光滑水润,五官立体轮廓分明,樱唇翘鼻。
大眼睛如黑葡萄般,眼睫纤长浓密。
眨动时,别说男人,山花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撩了几下。
山花的视线落在珺墨渊的脸上,只一瞬便挪开了。
长那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,却是个傻的,可惜了!
忽然,一阵劲风刮过,门扉突然打开又弹回门框,“嘭”的一声巨响。
山花吓得一个屁股蹲,连滚带爬跑回屋,捂着心口良久没能平复。
外面下雨,大家都没注意风从里面而来,只以为是天气不好。
董里正扣好门扉,让江素雨在桌旁坐下。
江素雨脱下蓑衣斗笠,帮珺墨渊一起脱下放在墙边,开门见山道:
“不瞒里正,我想买房建屋,不知要如何办理手续?”
董里正拿茶碗的手一顿:
“你有银两建房?”
江素雨点头:“不瞒里正,我娘亲过世前,把她的嫁妆留给了我。
今日只是下中雨,家里的茅草棚子就漏得厉害。
若是不建青砖瓦房,到雨季怕是茅草棚子都保不住。”
董里正抚着胡须略一思忖道:
“既是你出的银两,地契和房契理应落在你的名下,你可有户籍或证明身份的东西?”
江素雨从怀里取出断亲书递给里正:
“我有衙门盖章的断亲书,是否可行?”
“嘶!”
董里正抚着胡须思忖一阵道:
“也不是不能操作,只是打点的银两必定不少。
还有,朝廷规定,年满十五不定亲家人连坐。
你已经快十六岁了,如果没有定亲对象,恐怕村里也没法交代……”
江素雨垂眸沉思,珺墨渊似有所觉地握住她的小手,眼神如同刚进幼儿园,离开妈妈的小朋友。
江素雨的眼珠滴溜一转,指着珺墨渊道:
“他是我干娘从山上捡来的,没有户籍,也不知家住何方。
一直待在村里,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户籍问题?”
想到古代皇帝喜欢昭示天下,遍选秀女。
江素雨灵机一动补充:
“顺便请里正替我和他办一纸婚书如何?”
董里正:“……”
江素雨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,继续道:
“我突逢大难,幸得干娘收留,购买土地修房建屋时,可否将董家人的名字一起落上?”
董里正的眼皮一跳,心道:
江府千金竟如此有钱,难怪赵氏突然有银两归还自己。
董里正翻出村里记录人口、牲口、田产、户籍、房屋等信息的《手实》,找到董守礼那一户,指着珺墨渊问:
“这位叫什么名字,我该如何记档?”
江素雨看了珺墨渊一眼:
“就叫董四郎吧!”
随便取个名字应付,如果珺墨渊恢复神智,寻到他本来的户籍和名字,自己随时都能抽身离开。
她真是一个大聪明,哈哈哈!
思及此,江素雨嘴角含笑,用手肘拐了拐珺墨渊:
“记住,你有户籍了,以后就叫四郎。”
“四郎?”
珺墨渊重复低喃,似曾相识,好熟悉的名字,却又想不起来,旋即一阵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