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喝点参汤。”粉妆端起一盏参盅来到了江瑟瑟的身边。
“嗯。”江瑟瑟放下了书,接过参汤一饮而尽。刚来时金针刺穴伤了根本,虽然有九转还魂丹的培元固本,但伤了终究是伤了,这身子骨现在看似无碍,但其实内在里亏的很,稍有些头疼脑热的,就会病入寒体,让她缠绵病床多日。甚至还会影响到她将来的子嗣。
所以趁着现在还小,她得好好的保养自己的小身体。
见江瑟瑟喝得干脆,粉妆欣慰道:“以前让小姐喝个参汤,药膳什么的,小姐总是推托,现在终于知道身体的重要性了。”
皓齿托着腮,坐在旁边的小几子上看着江瑟瑟插嘴道:“就是,小姐您也不看看,二小姐与五小姐哪天不是这样那样的药膳补品的往肚子里灌,把她们养的皮光毛滑的,偏生二姨娘心黑老骗您说您人小虚不受补,把宫里赐的,临家老太太给的上好的补品都给贪污了,哼,虚不受补,她怎么不怕把二小姐,五小姐给补死啊?”
“噗!”玉琢失笑,啐道:“皓齿,你没文化就少说几句,没的让人笑话,什么叫皮光毛滑的?你那是形容人么?分明是形容扁毛畜牲的嘛。”
“有区别么?”皓齿撇了撇唇,偷眼看了看江瑟瑟后,轻轻道。
江瑟瑟只当没听到,别看皓齿这丫头年纪小,倒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,不怕她在外面胡咧咧。先前不让她说是因为院子里的人全是二姨娘的人,现在都成她自己的人了,所以并不在意了。
“说什么呢?这么热闹。”明眸笑着走了进来。
皓齿一跃而起,眼睛晶晶亮:“没说什么,明眸姐姐,可点好了咱们小姐的家产?”
“噗!”明眸笑着用指点了点皓齿的小脑门:“呦,别看咱们皓齿人小,居然还知道家产了呢!孺子可教也。”
“讨厌!”皓齿跺了跺脚:“明眸姐姐总是取笑我。”
“好了,是姐姐错了还不成?改明儿给你做你最爱吃了翡翠糕。”
“那太好了,谢谢明眸姐姐。”说到吃皓齿眼睛更亮了,露出馋样。
几个丫环一阵的笑,江瑟瑟也笑着摇了摇头,不过这种温馨的感觉让她如沐春风。
“小姐,这是钥匙。”明眸将钥匙恭恭敬敬地递向了江瑟瑟。
“你管着就是。”
“这怎么可以?”明眸被江瑟瑟这么信任,大为感动,不过感动是感动,规矩还是有,遂道:“这些都是小姐的家产,小姐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。”
“掌握在我手中时,库里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少,我看明眸你五指紧闭不漏财,所以放在你手上我放心。”
“小姐这是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呢?”明眸不依的瞪了眼江瑟瑟。
“呵呵,当然是夸你啊。难道你想我说你是败家手啊?”
“再败家能败得过小姐么?要不是今天这些东西,库里干净的能捉出鬼来。”玉琢不满的咕嘟。
听了这话,众人一阵的沉默,之前江瑟瑟是个大方的,御赐的东西到不了库不说,就算是到了库里也慢慢的被这个那个要走,所以文昌阁的库里简直可以说是空空荡荡,连老鼠都嫌库里太干净,不想搭窝。
“噗!”江瑟瑟见四个丫环一个个郁闷的样子,知道她们是心疼之前的财物,遂笑道:“你们这是怎么啦?一个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!”
“能不委屈么?”皓齿露出心疼之色道:“那些十两金一两的官血燕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
“去!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!”明眸到底年长,不愿意皓齿说话没有把门的到时被算计了。
不过嘴里这么说着,面上明显也是这个意思。
“好了,你们也不要心疼了,总有一天,吃了我的我要她们吐出来,拿了我的也得给我乖乖的还回来!”
众人这才开心了起来,最终钥匙还是让明眸管着了,江瑟瑟本着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何况她相信这几个丫环绝对的忠心。
“小姐,老爷来了。”二门的丫环小玉在门外轻轻的禀报。
明眸她们笑容僵在那里,纷纷看向了江瑟瑟,江瑟瑟冷了冷,道:“明眸,你去请父亲去大厅里先坐着,好茶好水好点心的侍候着,如果父亲着急要闯后院,告诉父亲男女有别,就算是父亲也该知道礼仪。”
明眸心头一惊,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小姐这是要晾着老爷?虽然小姐这么做她们也感觉解气,可是到底老爷是小姐的亲生父亲,要是老爷告小姐忤逆,小姐都没地申冤的。
“放心吧,你尽管按着我的做!父亲奈何不了我!”江瑟瑟看出了明眸她们的担忧,安慰道。
明眸这才带着玉琢出去,留下粉妆与皓齿在内室侍候江瑟瑟。
江瑟瑟拿起刚才的书,眼睑低垂,墨睫轻闪,掩住眸中幽光,让人看不出什么想法。
“你们大小姐究竟在做什么?”厅中,江梦然已经喝了第三壶茶了,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,可是江瑟瑟的人影子都不见,把他气得肝都疼了。
想他江梦然兵部尚书二品官员,还没有人让他这么等过,竟然第一回在自己女儿这边尝到了,啪啪地打他的脸啊!
这也就算了,更可恨的是这该死的孽女,真是来江家讨债来的!先跟他们抢御赐宝贝不说,还把他老娘给吓晕了,直到刚才醒过来手脚还抖个不停。
还有那个传旨的魏公公,他好说歹说,好话说了一箩筐,魏公公就是斜眼看着他不肯松口,非要把老夫人摔碎太后赐的玉佛的事上报,这不是让他江家满门都获罪么?
大丈夫能曲能伸,他舍了这张脸面给一个默默无闻的太监跪了下去,就在魏公公似有意动之时,却传来江瑟瑟的话,说什么丫头拿错了玉佛,摔碎的玉佛是临家外祖母给的,与太后赐的是一对,所以弄混了。
他当时就差点吐血三升,这话怎么早不说晚不说,偏偏他给一个下贱的太监跪下后才说?这传了出去,他还有脸面对同僚么?当时他连杀死江瑟瑟的心都有!
偏偏魏公公还没事人一样的安慰他,说什么他生了个有福气的女儿,救了江家一家子的命。
有福个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