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樊霜刘兵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七零:植物人醒后野又撩,夜夜哄樊霜刘兵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四个呲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一大早,晏老太的大嗓门,炮仗似的在老三门口炸开。“懒得出奇!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做饭?等着上工的人做给你吃啊!赶紧给我起来干活!”樊霜翻了个身,一条腿重重甩在晏星身上,力度能断子绝孙。晏星:噗!卒。下一秒,胳膊也跟着甩过来,搭在他脖子上,以一个奇怪暧昧的姿势,搂着他。又来。软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,淡淡香味充斥鼻腔,很好闻。晏星睁不开眼睛,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。晏老太嗓门奇高,带着狂躁:“樊霜!赶紧起来做饭!都等着吃饭上工呢!小蹄子你聋了是!?”樊霜昨天收拾完都很晚了,这才睡几个小时。她嘟囔一句“烦死了”,把被子拉过头顶隔绝噪音。不幸一起盖在被子下的晏星:.....好热!呼吸困难了!被子下,女人温热地鼻息喷洒在他脖颈上,这一片小小空间里,全都...
《七零:植物人醒后野又撩,夜夜哄樊霜刘兵全文》精彩片段
一大早,晏老太的大嗓门,炮仗似的在老三门口炸开。
“懒得出奇!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做饭?等着上工的人做给你吃啊!赶紧给我起来干活!”
樊霜翻了个身,一条腿重重甩在晏星身上,力度能断子绝孙。
晏星:噗!卒。
下一秒,胳膊也跟着甩过来,搭在他脖子上,以一个奇怪暧昧的姿势,搂着他。
又来。
软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,淡淡香味充斥鼻腔,很好闻。
晏星睁不开眼睛,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。
晏老太嗓门奇高,带着狂躁:“樊霜!赶紧起来做饭!都等着吃饭上工呢!小蹄子你聋了是!?”
樊霜昨天收拾完都很晚了,这才睡几个小时。
她嘟囔一句“烦死了”,把被子拉过头顶隔绝噪音。
不幸一起盖在被子下的晏星:.....好热!呼吸困难了!
被子下,女人温热地鼻息喷洒在他脖颈上,这一片小小空间里,全都是她的温香。
晏星从没离女人这么近过,要不是晏老太熟悉的咒骂声,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。
“嘭!!!”
晏老太砸开门,指着床上的樊霜吼:“别想躲懒,快起做饭!给你脸了是不是!”
樊霜彻底被吵醒,睡也睡不着了。
一看,天还没亮。
她把自己的手脚从晏星身上收回来,顶着乱糟糟的头发,无语的看着大剌剌出现在自己床边的婆婆。
晏老太喊了一早上,又看见樊霜抱着晏星的不雅姿态,气得难受。
这樊霜吃错了什么药,说不上哪里变了,又觉得哪里都变了。
“伤风败俗的东西!也不嫌害臊!要不要点脸!”
听到“伤风败俗”四个字,樊霜觉得好笑:“娘,我干什么了?又没有大早上闯进人家两口子的房间!有的人倒是不伤风败俗,嘎嘎要脸,冰清玉洁,儿子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!”
晏老太气结,转身出去,再看一眼都头疼!
樊霜冲晏老太背影喊道:“下次没经过我允许别进来啊,要不我以后都给晏星扒光,看你好意思进吗。”
晏星:“......”
他娶妻了。
娶这个女人,是谁的主意?
他现在这副样子,娶妻非但不能保护人家,反而白白耽误了人家。
.
这是晏家有史以来吃过最奢侈及最难吃的饭。
樊霜:“吃啊大家!怎么都不吃啊?”
知足吧,有的吃就很好啦。
光一个土灶生火,她就费了老半天力,要是让晏老太知道她用了半盒火柴才生起火,又该骂她败家了。
大家看着稠得堪比米饭的粥和手指粗还夹生的“土豆丝”:“……”
连最简单的煮红薯,看样子都熬干了水,黑不拉几的一股焦味。
桌上唯一正常的就是昨天吃剩的杂面窝窝头。
晏老太捶胸顿足:“天爷呀,造孽啊,糟蹋了这么多粮食!你这个瘟神,成心跟我作对,要气死我啊!!”
樊霜不以为意:“没睡好,发挥失常,凑合吃吧。”
晏家老大晏守财:“弟妹是最近照顾老三累着了吧。”
听说昨个端着大水盆摔了一跤,老半天才醒。
晏守玉脸黑着:“玉珍,你也不上工,以后去灶房搭把手。”
二嫂廖玉珍腼腆的点点头。
大嫂则眼睛一斜,哼了一声,这樊霜,脑子摔傻了,饭都不会做了?
随便吃了几口,老大老二就去干活了,老四晏阳急匆匆去给三哥整理一遍,咬着杂面窝窝头跑去上工。
大学上不成,就接着挣工分去,人总得吃饭。
他走的急,没和晏星说上话。
晏星听着院子里吃饭的声音,心中多了个疑问:爹呢?为什么一早上没听见他的声音?
院子里。
5岁多的安国奶声奶气的说:“奶奶,以后能不能别叫三婶婶做饭了,太难吃了!”
晏老太剜了樊霜一眼,看向小孙子,笑得满脸褶子。
樊霜难得看见晏老太笑,之前不是在骂她,就是在骂她的路上。
晏老太抚着小孙子的头:“那我们安国觉得,谁做饭好吃?”
安国小脑袋一仰,骄傲的说:“当然是我娘做的饭最好吃!奶奶,以后早上就让我娘做吧!”
樊霜乐了:我谢谢你,我的好大侄,有你,是你妈的服气。
庄若芳笑得很不自然:“你这孩子!净胡说呢,我白天上一天工,回来再做饭伺候吃白饭的人。你要累死你娘啊?”
老二家的小丫头梦楠一直没吭声,文文静静的剥了桌上剩的唯二的鸡蛋。另一个是“晏家皇位继承人”晏安国的专属鸡蛋。
梦楠把鸡蛋放在廖玉珍碗里,“娘,你吃,养弟弟。”
樊霜:没错,在晏老太的监视下,她煮了5个鸡蛋,但趁晏老太不注意,偷偷加俩自己吃了。
其他4个都是给家里的男丁吃的,至于二嫂廖玉珍,因为晏老太找人看了,她肚子里这胎是个小子,所以今天鸡蛋才有她一个。
廖玉珍一头齐耳短发,长得比樊霜还瘦小,脸上没多少肉,下巴很尖。因为怀了孕,她也没上工,昨天问樊霜要了几块钱、一张布票和一张棉花票,想给肚子里的小娃娃做衣物。
老太太看见还骂了两句,嫌她把孩子生在冬天,做衣服包被费布费棉花,后来一听隔壁懂易经的瞎子说可能是个男胎,又喜笑颜开的说冷天好,冷天利于恢复。
庄若芳看着妯娌碗里那颗鸡蛋,如鲠在喉,本来就难吃的饭更是难以下咽。
睨了樊霜一眼,冷着脸问晏老太:“娘,安国上学的事说定了吗?”
晏老太看了樊霜一眼,对大儿媳说:“安国还不到6岁,太早了点,明年再上也不迟。”
说到上学,廖玉珍眉眼闪过一抹失落。
她家梦楠马上7岁了,和她一般大的孩子都去上学了。时代不一样了,男孩女孩都要接受教育。她提过梦楠上学的事,可婆婆和丈夫一直反对,觉得女孩不用上学,早晚要嫁人的,既费钱又没用。
庄若芳:“娘,我不是让安国上公社小学,我是想找个人先给他启蒙,笨鸟先飞笨猪先肥。”
找个人教?
黑巷子村里的孩子,都上的公社小学。上学的事,晏老太不懂,什么笨鸟笨猪的,她宝贝孙子安国可不笨!
庄若芳继续道:“我们队里有个王知青,大城市来的,学问深见识广,我想让他给安国启蒙,每月象征性给几块钱和几斤的粮票,偶尔让人家过来吃个饭就行了。”
樊霜:我勒个祖师级卷王!她还请上私教了!
思想颇为超前啊!
晏老太这回听懂了。
给钱!给粮!还得管饭!不划算,忒不划算!!!
当即表示不行:“让晏阳教,还不用花钱。”
庄若芳不满:“晏阳哪有时间,他上一天工回来还要照看老三,等他忙完安国都睡了!再说了,人家王知青是大学生,晏阳能比吗!”
晏老太锐利的目光落在庄若芳身上,精明的脸上带着审视的表情。
“这事儿,等守财回来,我再和他商量,你先上工去吧!”
庄若芳一听,面容浮起些急色,和丈夫守财商量,那这事儿就成不了了!晏守财那窝囊样子,她看着就心烦。
王知青和晏守财,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。
但晏老太语气强硬,不容反驳,庄若芳无奈,气哼哼的拍下筷子,走了。
饭桌上,只剩下晏老太和安国、樊霜和廖玉珍母女。
廖玉珍垂着眉眼,在晏老太和庄若芳争论时,小心翼翼的将鸡蛋给了女儿梦楠。
晏老太眼尖的发现了,瞪着梦楠:“这么好的东西,你个小丫头片子吃什么!给你娘!赶紧吃完去跟你爹拔草挣工分去!”
梦楠吓得一激灵,委屈巴巴的把鸡蛋还给了廖玉珍。
这时,安国嫌弃的“噫”了一声,把自己掰开的鸡蛋扔到晏老太碗里,“我不吃,三婶婶煮的鸡蛋不熟。”
樊霜煮的鸡蛋黄中间有一点点溏心。
小屁孩,知道什么!
她眼疾手快把鸡蛋叉过来!
塞进自己嘴里。
无视桌上愣住的几人,含糊不清的说:“你奶奶说了,丫头片子不能吃好东西,还是给我吧!”
“我是瘟神,我可以吃。”
安国看着嘴巴鼓鼓的三婶婶,呆愣愣的:“……可是,奶奶已经很老了……”
樊霜:“老丫头片子也不能吃哦。”
晏老太气得浑身发抖,差点厥过去。
樊霜拉着廖玉珍和梦楠,脚底抹油的跑了:“娘,我和二嫂一起去买布,碗你自己刷吧。”
晏家人:饿……
樊霜:嗝~~~
次日,樊霜跑去卫生所跟张大夫说,她不学针灸了,晏星不吃那一套。
张大夫懒得理会她突然的发癫,“不学就不学,反正你答应过的事不能不作数!”
.
当初樊霜要跟他学传统针灸疗法,他本想一口回绝的。
幺娃娘极力推荐,说樊霜在学医方面很有天赋,三下两下就把死了一半的幺娃从阎王手里夺回来了。
妙手回春,堪比神仙。
张大夫一寻思,自己已经年过七十,干不了几天了。
卫生所后继无人,黑巷子这些年轻人,没一个能接班的。
唯一一个懂医的,就是他孙女,还离开黑巷子,嫁到城里去了。
他想了想,问樊霜:“我可以教你,但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,我干。”
“你识字吗?”
樊霜:“扫盲班学过几个。”
她本人认识挺多字,原身樊霜就只认识几十个。
比如,“XX”票、“XX”角、“XX”分......
张大夫捋着白胡子,“我给你几本书,你啃一啃,年底公社选拔,参加医疗培训,在卫生所当乡村医生。”
乡村医生?
樊霜第一反应:不,我没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。
不过她很快又答应了,学针灸是为了唤醒晏星,唤醒晏星是为了离开。
四舍五入,学针灸是为了离开,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,答应啊!
.
“你二嫂怎样了?”张大夫问。
樊霜愁眉苦脸:“虚弱的很。”
张大夫收拾自己的药箱,耷拉着眼睛,欲言又止,“她失血过多,要好好补补。”
樊霜问:“师父你这里有什么人参鹿茸灵芝的吗?”
张大夫:“我只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。”
“再说了,她身体太弱,这种大补的东西她也受不住,饮食上补一补就行了。”
樊霜:“我家吃的……啧,别说补了,我都快营养不良了。”
张大夫想了想,晏老太大概宁愿给晏守玉进补,也不舍得把钱花在廖玉珍身上。
“师父,哪里能搞到钱?急需。”
不光廖玉珍需要补身体花钱,晏阳马上就开学了,到时候学费都没有怎么上。
钱啊,怎么到哪里都缺这玩意!
“我要是能搞到钱,还在这里给人看什么病?要是早个二十多年嘛,我倒是有路子,”
“什么路子?”
“你现在问我,我没了。”
樊霜:说了等于没说。
“我年轻那会儿,经常上山去采岩黄连,手里就没缺过钱。”
樊霜眼前一亮,她认识,长得像香菜似的。
“现在不行了,严打投机倒把,被发现了要挨批斗的——”
樊霜:“要是没被发现呢?”
“那就可以偷偷,”张大夫压低声音,用气声道,“拿到黑市,卖掉。”
樊霜点头,“噢噢。”
“哪座山?”
张大夫:“就角山,上边还有我以前歇脚的山洞——你要干嘛?”
樊霜打哈哈:“不干嘛,闲聊嘛。”
张大夫背起他的老药箱:“没空跟你闲聊,我出去一趟,你在这看看书,来人了上项家叫我。”
樊霜:“师父,那些书我都快看吐了。”
那些基础知识,她一个有丰富临床经验的护士,早都烂熟于心了。
“晏星这样是不是算有反应了?我要是把植物人都唤醒了,公社会不会直接点我通过,直接晋级?”
来卫生所给孩子配药片的幺娃娘听见,兴奋道:“你家晏星有反应啦?”
她可是每天给神仙上香的,说不定真的就灵验了!
樊霜:“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”
张大夫给配好药,撂下一句“你真敢想”就走了。
幺娃娘把装着药片的纸包塞进口袋,“他什么反应?”
樊霜如实答:“不靠近他吧,他好像没什么反应,一靠近,他就脸红,一碰他,他呼吸很粗,还,还......”
幺娃娘看着樊霜桃花般的面容:“啊?”
“还怎样?”
“没什么,就这些。”
樊霜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。
幺娃娘扑哧一笑,瞅瞅四下无人,贼兮兮的碰碰樊霜的胳膊:“我听着,怎么和那样儿似的?”
“哪样?”
幺娃娘:“噢,你没见过。”
幺娃娘捂着嘴巴凑近樊霜耳朵:“就是……。”
樊霜:......
干坏事?晏星?
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吗哈哈哈。
幺娃娘给她出主意道:“有反应是好事,说不定快醒了,你多刺激刺激!”
樊霜沉吟片刻,从张大夫诊桌抽屉里取出一根针:“用针扎扎?”
幺娃娘:“!”
太狠了!
她嗔了樊霜一眼,“不是叫你废了他。”
樊霜面露难色,“那怎么做?”
“你用啊!”幺娃娘急道。
“啊?”樊霜呆住。
她看看自己的手,不是很想欸。
幺娃娘:“听姐的,包醒的,我回去再给神仙多上几炷香!”
自从樊霜把幺娃救了,幺娃娘就成了她的死忠粉,村里谁要是说樊霜坏话被她听见了,比本人来了骂的还凶!
要是晏星真能醒了,对樊霜是天大的好事一件,也算全了她每日上香求神的功德。
樊霜:“......”
“我帮你在这看着,你快回去试试!”
樊霜汗流浃背:“......姐,现在是大白天啊......”
“而且,你不是给幺娃拿了拉肚子的药吗?”
幺娃娘比她还急切,上手推她:“没事,拉一会儿拉不死。”
樊霜顿时:“......”
姐还是太热心了,真的。
樊霜犹犹豫豫回了家。
把窗帘拉上。
晏星双腿长伸,静静躺在床上,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。
眉似远山,面如冠玉。
像长剑剑鞘上镶嵌的温润玉石,出尘绝世不失锋芒。
感受到樊霜的靠近,晏星脸上浮起淡淡的红。
樊霜绕着床转了好几圈,最终下定决心,“晏星,对不住了,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。”
晏星:谁?占谁便宜?
突然,他身上一凉。
!!!
晏星大脑一懵。
这个女人!她要干什么!
为什么八他裤子!?
老听隔壁破床摇晃的声音,她终于还是忍不住,要对他下手了是吗?
是吗?
就,
也不是不可以。
樊霜:“!!!”
.
几分钟后,樊霜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回到卫生所。
幺娃娘:“啊?这么快?”
樊霜假装收拾诊桌上的体温计和药方单,用很忙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虽然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直面那壮观的一跟,她还是有点孩怕。
“没醒?”
樊霜不好意思的点头,脑袋快钻进桌洞里。
幺娃娘幽幽道:“那他确实有点没用......”
樊霜:“......我,是我没用......算了。”
下不去手。
醒不醒的看天意吧。
不能操之过急。
幺娃娘想着她这样子,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,以为是她害羞又怕疼,拍着她安慰道:“咱们女人刚开始都是这样的,以后就不疼了......”
樊霜:“?”
什么跟什么?
?
算了。
反正也是有点效果的,她放弃的时候,看见晏星躺在那里咬牙攥拳,脸色不大好的样子。
次日。
队长刘长江领着一群男人在村卫生所门口埋电线杆子,干得热火朝天。
突然,男人中传出几声窃笑。
“嗨嗨嗨,看谁来了,咱们村活寡妇!”
两个瘦小身影远远走来。
看清是谁后,王二龙酸溜溜冒出一句:“那不是晏星媳妇吗,白瞎了。”
“什么还白瞎了,嫁给你不白瞎?”
王二龙梗着脖子,不服气:“我能伺候得她舒舒服服的,晏星他能?”
项新阳铁锹一甩,泥土差点甩上王二龙的脸,“拉倒吧癞蛤蟆,长得丑你想得美。”
“黑巷子村的男人都跟晏星一样瘫在床上只剩你一个,她也看不上你。”
王二龙被那张越来越近美得勾魂的脸硬控住,目光迷离的喃喃感叹:“真他娘的,美啊~”
樊霜人如其名,脸如霜雪,白皙细腻,饱满粉嫩的嘴唇像雪上一点红梅,诱人采撷,新月似的秀眉下一双灵动晶亮的眸子,盯着人时,让人莫名心头发热手脚发软。
她和村里其他女人一样,穿着质朴的棉布衣衫。
只是,带着暑气的夏风吹过时,便不一样了。
项新阳目不斜视,“这样的女人,我可不敢娶!”
王二龙:“为什么?”
“我怕死床上。”
“你他娘的比我还不要脸。”
生产队队长刘长江喝斥:“都闭嘴,干活!不想拿工分了!”
樊霜走近,无视旁人目光,对刘长江道:“队长,我有个事想问一下。”
刘长江扔下手里的铁锹,走到一边。
晏星媳妇他知道,这女人在黑巷子村也他娘的是个名人。
第一个原因,自然是当初死活要嫁给晏星,不然以她出色的容貌,不嫁个干部也能嫁个工厂领导,怎么着都比嫁给一个表面英雄守一辈子活寡强。
再一个,就是她虽然软弱老实,不爱出来抛头露面,但架不住男人堆里常议论,刘长江听过多次她的名字了。
她来找他干什么?
寡妇门前是非多,活寡妇也一样。
村里人都爱嚼舌根。
“晏星媳妇,啥事直接说,忙着呢。”
樊霜小声:“队长,最近黑巷子都在传,说我们家晏阳上不了大学了?”
刘长江黑黝黝的脸一僵,两根粗眉拧起。
廖玉珍忧心忡忡:“队长,这事真的假的啊?”
刘长江咳嗽一声,伸长耳朵的人们纷纷又忙起来,挖坑的挖坑,埋土的埋土。
刘长江摆摆手,“听风就是雨!回去等录取通知就是了。”
像打发人的。
“那就是没影的事了,晏阳还能上大学?”
既然是假的,村里为什么会传起刘兵去上大学?
无风不起浪。
廖玉珍也道:“队长,整个黑巷子里都在说我们家老四上不了了。”
刘长江懒得和两个妇道人家解释,不耐烦的说:“上不上得了,那还得经过公社和学校审查!我只负责把名额报上去!”
旁边干活的人一听说“名额”,纷纷竖起耳朵。
刘长江可是刘兵本家叔叔,刘兵和晏阳,他会不会向着刘兵?
樊霜不走,那晚刘兵说的那么笃定,好像自己上大学的事已成定局,“那你给我们看看上报的名额存档。”
刘长江怒了,毫不留情的呵斥:“晏老三家的,你别无理取闹! ”
廖玉珍胆子小,被他一吼吓得腿一软,拉住樊霜:“要不,我们回去吧......”
王二龙看气氛不太对,好心提醒:“晏星媳妇,你还信不过咱们大队长啊,放心吧,他可比包公还铁面无私。”
刘长江捡起铁锹,继续干活,“赶紧回去!别在这添乱!名字报上去能不能上,都得看上面的安排!”
说罢瞪了樊霜和廖玉珍一眼,带着警告意味。
廖玉珍也劝:“回去吧……”
樊霜摇头,看着刘长江:“不回,我要看存档。”
万一刘长江和刘兵一伙的,表面上把大学名额给晏阳,这样黑巷子村的村民无话可说,但背地里上报的是刘兵呢?
刘长江表情很严肃,指着樊霜道:“晏星媳妇,你的思想有很大问题!”
樊霜目的明确,毫不示弱:“那队里批评教育我吧。但是,我要看存档。”
“你!”
“张大夫!张大夫!!”
僵持间,一阵女人的哭叫声由远及近。
樊霜回头。
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着脚跑过来。
仔细一看,怀里抱着个小娃娃。
刘长江顾不得再和樊霜扯皮,冲上去问:“幺娃怎么了?!”
女人手脚一个劲儿的抖,话都说不利索:“幺娃,吃了一、花生——张大夫呢张大夫呢!!?”
干活的人围上来。
王二龙喊起来:“哎呀!幺娃噎住了!”
项新阳拔腿就往村东头跑:“我去叫张大夫!”
男人们七嘴八舌的喊。
“快,幺娃子的脸都紫了!”
“咋办啊!”
“张大夫出去扎针了,好一会儿才能回来!”
刘长江从女人手里接过孩子。
幺娃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嚎哭起来。
幺娃脸色发青,小手无力的垂着。
王二龙急得跺脚:“队长,这!”
幺娃娘又哭又叫。
刘长江拿个小娃束手无策,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他一狠心,往土堆上一坐。
掰开幺娃的嘴,准备用手生掏。
“队长,给我吧,我能救他。”
刘长江抬眼。
晏星媳妇眼睛亮亮的看着他。
周围乱作一团,她却从容自若,静静站在人群外,脸上带着笃定的浅笑。
幺娃娘爬过去,“妹子,你快!”
幺娃眼看就要不行了,她这个当娘的,最知道不过了,等不到张大夫回来了!
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,攥住樊霜的手,攥得她手发白。
“妹子!救救我家幺娃,我以后必定天天给神仙上香!保佑你家晏星!”
刘长江:“晏星媳妇,你真能救幺娃?”
“我能。”
项新阳跑到村东头,张大夫正往病人背后下针。
项新阳拉着他就走。
“人命关天!”
张大夫已经七十多岁了,腿脚慢,项新阳年轻力壮又心急,背起他就往回跑。
等两人满身大汗的赶回去,卫生所门口只剩刚才那几个干活的男人了。
“人呢!”
王二龙扔下铁锹,眼睛亮的像两道激光:“你没看见!你错过了!”
项新阳一脚踢开他,“幺娃呢?!”
“玩去了。”
“…玩去了?”
“嗯,活蹦乱跳的。”
张大夫云里雾里: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王二龙绘声绘色把樊霜救人的过程讲了一遍,还在项新阳身上演示了一遍。
张大夫捋着白胡子,沉思道:“这什么手法?从没见过!”
项新阳看着王二龙:“你也会了?”
王二龙很骄傲:“樊霜教我们的,她说这个学会了关键时候能救命。叫什么......什么来着...海......”
项新阳脸色奇怪:“‘樊霜’?”
“海姆立克急救法!”
“啪!!!”
睡得正香,樊霜被人兜头给了一个大耳刮子。
一张臭烘烘的脸凑过来。
“敢出声?把人喊来,看你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和人睡?白天你去找我,可不止一个人看见了!”
樊霜有点懵。
环顾四周,粗糙的灰白墙面、很有年代感的脸盆架和煤油灯映入眼帘。
她这是,穿越了?
原身和她同名同姓,三个月前嫁到门头沟公社黑巷子村。
跟她说话的男人,是村里的无赖刘兵。
“看看!你男人在这躺着呢!”刘兵摁着她的脸转向一侧,“这瘫子,顶用不?”
男人双目紧闭,安静地躺在樊霜身边。
面容清俊,肤色如玉。
她男人,长这么帅?
再看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秃头,樊霜差点yue出来。
不是,她放着这么帅的合法老公不睡,和个癞蛤蟆偷情?
有病?
“晏星肯定不行,要不你还买啥特效药!”
听到特效药,樊霜终于搞清前因后果。
这不是偷情,这是墙抱啊!
白天,原身去找刘兵,想买他手里的特效药,听说只剩一口气的人也能救得回来。
晚上,刘兵借口送药,骗她瞒着晏家人偷偷开了大门。
算准她不敢出声,不仅抢走她全部的钱,还色胆包天,想在晏家把她睡了!
原身誓死不从,被一拳打中后脑送走了。
眼下,刀尖抵在樊霜的脖颈上,这无赖正死死压着她。
上衣已经被扯开,露出白嫩如脂的臂膀腰腹。
刘兵拿着刀,低声恶笑:“狗晏星,我他妈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你媳妇?我让你听听,你媳妇在我身子底下是咋叫的!”
“我睡你媳妇儿喽!”
“我还抢了你弟的大学名额!”
“你倒是起来揍我啊废人!叫你总跟我作对!!!”
他越说越狠。
手里的刀子一转,直直扎进晏星的大腿!
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裤子,他笑得毫无人性:“啧,这都没反应!怎么不起来再揍我啊?”
晏星一动不动,像个死人。
樊霜被刘兵丧心病狂的举动惊呆。
怨念这么深,是挨了晏星多少揍?
忽然,刘兵捏住她的脸,口气恶臭:“他这副死样子,你肯定没尝过那事儿什么滋味,今天老子让你好好尝尝!”
樊霜简单判断了一下形势。
刘兵像头猪,压得她动不了。
出声呼救也不行。
毕竟原身白天去找他被不少人看见,晚上又偷偷开门放他进来,真要扯起来,她一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!
不光她不能出声,甚至她担心刘兵这头猪惊动了晏家人,让她的开局变得更加地狱。
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让刘兵悄无声息的滚。
樊霜冷静下来。
她挪了挪身体,桃粉色护胸若隐若现,“你让我干什么都行,只要别杀我......”
刘兵只当她被晏星腿上的刀吓住了。
“早这么听话,还少挨一下!”
他舔了下嘴唇,低头去解裤子。
樊霜看准时机,猛地往旁边一窜!
拔出刀狠狠扎进他后腰!
紧接着对准他咽喉,一个肘击!
刘兵直挺挺掉下去。
从地上爬起来时咬牙瞪眼。
一副老子要送你下地狱的表情。
樊霜挑眉一笑:“怎么,想叫人啊?让我身败名裂?让我在黑巷子活不下去?你叫啊,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刘兵恶狠狠地捏着拳,深深吸气,蓄了好大一股子力气。
“来嘶———嘶——”
樊霜噗一声笑了。
指着刘兵的脖子:“喉头骨折了,半个多月就能说话了。”
又指了指他插着刀的后腰,“但你那肾得治一下,要不以后和我家晏星一样,是个废人了。”
“他不醒你不举。”
樊霜作思考状:“不治也行,我找根绳,把你捆了坠块石头扔南河里,倒省了后顾之忧。”
刘兵疼得脸发白,从兜里摸出一把破旧毛票,口型说着:“别,我把钱给你。”
樊霜夺过钱,还了他一个大耳刮子:“滚。”
刘兵提着裤子,捂着伤口,摸黑逃出晏家。
出了门,才缓过神。
不是都说这女人胆儿小,平日里连人都不敢正眼瞧?
为什么她思考杀人抛尸的认真模样,像是真能干出来。
自己这样,是不是有点窝囊?
他回头盯着晏家的门,眼神恨恨。
晏家的大学名额他抢定了!
·
樊霜数了数钱,有零有整,二十八块五毛一分钱。
她把钱揣怀里,重新上了床。
两腿分跨在晏星身体两侧。
一秒都没犹豫,直接扒了他的裤子,褪到膝盖。
伤口约半寸长。
没有伤到动脉,这会儿血都不流了。
这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,身体没消瘦多少,双腿修长匀称,肌肉依旧紧致清晰。
樊霜目光落在某处:“挺壮观的,就是没啥用。”
她将目光上移,没看见晏星的腰腹轻绷了一下。
视线落在晏星脸上。
男人一头黑发,和这个时代流行的寸头不一样,他头发偏长,可能是几个月没剪的原因。发量也多,为了好擦脸,前额的头发都被拢上头顶,弄了个蓬松时髦的大背头。
没有头发的遮挡,更显得他五官立体,鼻梁高挺,线条山峰一般峻峭,剑眉入鬓薄唇紧抿。
难怪原身樊霜不顾家人反对,死活要嫁呢。
确实养眼。
可是,原身啊原身,你要知道,这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你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,能干嘛!
脸再好看有什么用?
既不能干,又不能干。
樊霜下床,翻箱倒柜。
说是翻箱倒柜,其实屋里就一个大衣柜、两个矮脚柜,还有床头上一个木箱子。
样子都挺新,估计是结婚时刚添的。大衣柜门上半部是玻璃的,两块玻璃里侧都贴了报纸。
樊霜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,她和原身,不光名字一样,还长得一样!
要不是头发比自己长点,她都怀疑是她自己的身体跟着过来了。
找了一圈,没找到消毒的东西。
意料之中。
她想到什么,端起煤油灯,蹑手蹑脚出了屋。
穿过院子,走进一间低矮的土坯房。
这是晏家的灶房,里面砌着大土灶,放着风箱。
樊霜视线落在靠墙的菜橱上。
菜橱落了锁,存着晏家的粮油米面和一些调料。
还有晏家老二的白酒。
勉强能用来给晏星伤口消毒。
樊霜把煤油灯放在灶台上,掏出钥匙。
从她嫁进晏家,婆婆就把管家的重任和菜橱钥匙交到了她手里:“樊霜,你男人昏着,军队发的抚恤金就算是你两口子交的口粮,你别下地挣工分了,在家看好爷们做好饭就行。”
起初,原身还觉得婆婆人好,相信她、体谅她、看重她。
可管了三个月家才发现,老大老二家每月交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,晏星的抚恤金,几乎都填进去了,她的嫁妆钱也快贴完了。
她也想把手里的摊子交出去,对婆婆提了两次,每次都换来一顿骂,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掌家,搭钱进去养一大家子。
樊霜拿出酒,晃了晃。
还有不少。
“这都是晏星的钱买的,用在他身上,不算偷。要算的话,算晏星头上,跟我没关系。”
她把酒瓶藏进怀里。
“黑灯瞎火不睡觉,在灶房里找什么?”
背后突然响起的阴森声音,把樊霜吓了一跳,酒瓶子都差点没抱紧掉出来。
心慌地说:“娘,我,我也想分。”
“你们俩吃错药啦??”
晏守玉垂着头,庄若芳一脸恨意。
晏老太心猜事情没成。
也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问题,气得跳脚:“分!分!分!我天天看着你们也是够够的了!一个个的发癔症似的!”
“玉珍!你去叫樊霜出来!守玉,你去叫你大哥去,家都散架了,还打他爹的牌!”
廖玉珍默不作声敲了几下门。
樊霜睡得死香。
觉察到唇上的湿润温热,缓缓睁开眼睛。
晏星正眼含笑意看着她。
药劲过了,她才对“晏星真的醒了”这件事,有了实感。
她的脸倏地一下红了。
很心虚。
晏星低声:“还疼么?”
樊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红痕,脸更红了,为了显得自己洒脱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,就说:“不疼,和蚂蚁咬的——”
晏星轻笑一声:“嗯,我记着了。”
樊霜:“......”
谁让你记了?你记这干哈啊。
廖玉珍在门口唤了一声:“樊霜?你睡了?”
晏星指指外面,在她耳边道:“大嫂闹着要分家呢。”
又说:“你歇着,我去。”
“欸!没睡!”
樊霜一把摁住他胸口,久卧病床,醒来都是需要复健一段时间的。
对上他笑意沉沉的眼睛,她忙把手拿开,“把,把衣服穿好。你刚醒没多少力气......”
晏星凉凉的笑了一声:“是吗。”
樊霜:“......”
“我去看看,你早点睡。”
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醒着的晏星相处。
说不熟吧,两人是正经夫妻,同床共枕几个月。
说熟吧,只有一炮之交。
而且,她本来就打算等晏星醒了,两人一拍两散。
昨天,只是一个意外。
她解决了难题,晏星是不是也获得好处了?
对他来说,还有什么是比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更大的好处?
晏星:“你这么心疼我。”
樊霜:“!”
大哥,我单纯爱看热闹好不?
谁疼你了?
“你转过去,我穿衣服。”
晏星听话的转过身。
.
樊霜脸色有点不自然的出了屋子。
晏守财和晏守玉也回来了。
晏老太是一家之主,都得听她的。
“分家不分灶,各家挣的工分是自己的,按人头交公粮。每人每月十斤。”
完了又补充一句:“老三家每月交三十斤,再交20块钱。”
!!!
樊霜:“凭啥?”
晏老太:“凭啥?你会干啥?饭饭不会做,工分工分挣不了,叫你多交几个钱亏死你啦?”
“我不同意!”
庄若芳肿着眼睛道。
“你又想咋?!”
晏老太快气出病来。
庄若芳:“我要分灶,我还要把墙砌起来。”
“你要死!!你叫整个黑巷子都来看咱的笑话,你更高兴!你不是脑袋进水了你是脑袋进屎了!”
晏守玉瓮声道:“分灶也好。”
他虽然不知道庄若芳为什么会在那屋里,但他没控制住自己,是事实。
晏老太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她瞪着眼珠子看晏守玉。
继樊霜不正常后,晏家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不正常了!
“你们两家,硬气啦!”晏老太指着老大老二,哼道,“连灶也要分,怕谁多吃你们的?”
晏守财搞不清状况,不明白怎么白天还好好的,晚上就分起家来了。
晏老太烦道:“滚滚滚,自家买自家的锅碗瓢盆去吧!”
“老三老四按刚才说的交钱交粮。”
樊霜:“我也不同意。”
就逮着她一个人坑是吧?
好家伙,她和晏星都没办法上工,只有每月四十块的抚恤金,交钱加交粮,手里一毛不剩了。
晏老太:“这都十月份了,晏阳上大学,你自己能照顾晏星?还不得老大老二照应着,给一人一个月十块钱不多吧?”
庄若芳明知道晏阳不可能去上大学,晏老太就是想把樊霜手里的钱搞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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