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时,丁子耿躺在了卫生院的床上,旁边站着之前那位和蔼的护士长,“哎,你这小伙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啊,竟然让人伤得这么重!”
听闻,丁子耿没有吭声,本来这一切他可以独自承受,但突如其来的关心,却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。
他张了张嘴,还未出声,沈家树就扶着钟淑玲走了进来,“哎呀,子耿,听说你遇到了土匪,我们都担心死了,淑玲还不顾重伤,说什么也要出去找你!”
听闻,丁子耿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,脸色晦暗不明的钟淑玲,心里一阵苦笑。
何必呢?
害我至此,为什么还要在这装好人?
“我累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他不愿再跟他们纠缠,只想平安地度过接下来的几天,直到外公来接他。
“那你先歇着,我们一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说着,沈家树温柔地走向床前,悉心地为丁子耿掖好被角。
钟淑玲却没有动弹,冷冷地看着丁子耿,“你在乡下的时候到底惹了什么事,竟然惹得人家这样报复你?”
丁子耿一僵,他敢惹什么人呢?
在乡下的时候,别人不打他就算好的了,他怎么会去惹别人?
不过这些话,他永远不会对钟淑玲说,这个害了他一辈子的女人,他永远不会原谅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丁子耿一直在卫生院静养,虽然身体上仍是疼痛难耐,但是心里的希冀越来越大。
因为三天之后,外公就要来接他了。
这天,丁子耿正躺在床上休息,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大喊,“着火了,着火了!”
众人慌乱不已,纷纷往楼下跑,丁子耿因受了重伤,动作很慢,等他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时,病房里早已空无一人。
他艰难地往门外挪去,刚走到楼梯口,就被一个黑影掳了去。
一路颠簸,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,终于停在了一片漆黑处。
“跟我滚下来!”
还没反应过来,丁子耿就被司机一把从车里揪了出来。
“丁子耿,你真是好样的,都这样了,还不肯离开?”
丁子耿一愣,他听出了这是沈家树的声音,“上次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?
竟然还敢勾引淑玲姐!”
丁子耿一怔,正想开口告诉沈家树,还有三天他就要走了,可话还没出口,他就被踹倒在地。
借着月光,他看到了沈家树那双凶残的眼睛,“淑玲姐不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吗?
那么如果我毁了这张脸,她是不是就会彻底放下你?”
丁子耿满脸惊恐,慌忙摇头,还是没挡住沈家树那颗要毁掉他的心。
“啊”手起刀落,丁子耿脸上的血肉瞬间涌出。
沈家树见状,大声地笑了起来,“不错啊,会叫了,上次被那么多男人围殴都没吭一声,我还以为你长了一身硬骨头,没想到也不过如此!”
丁子耿的心猛地一沉,上次的绑架果然是沈家树指使的。
可是为什么啊,他们明明无冤无仇。
难道就因为他曾经喜欢过钟淑玲?
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喜欢钟淑玲了啊。
还没等丁子耿从第一刀的疼痛中缓过来,第二刀又落下了,这一刀从他的额头发际线蜿蜒而下,划过眉毛,生生将他的剑眉斩成了两段。